鬼叉山上,洞挨着洞,洞连着洞,山体里密密麻麻的通道,蜿蜒曲折,简直比蚁穴更复杂。
洞穴向下蔓延着,最深处已接近了地心。
这些洞虽被聂齿堵死,但里面却还时不时的传出一些声音来。
咚、咚、咚,像敲门声,又过了一阵,从洞里面传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啊~别吃我……”
是人在叫,但叫的却像个野兽。
若不是有刁偌依陪在蓝羽的身边,它只怕是要被吓出尿来。
那洞口处的奇文怪字,好似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
按道理来讲,无论是聂齿也好,还是秦玉秀也好,就算把她们两个的力量和在一起,也不会超过刁偌依的力量。
可那些奇文怪字所封锁起来的洞穴,刁偌依却说什么也打不开,无论是用蛮力也好,用法术也罢,那洞穴就是浑然不开。
刁偌依一连试了数次,最后累的满头大汗,只好放弃。
次日晴空万里,烈日晒的人头皮发麻,尤其是过了辰时,更是叫人热的难受。
而就在这烈日之下,那洞口处的奇文怪字竟还散发着寒气。
秦玉秀从远处的山道上缓缓走来,一手提着断剑,浑身散发着阴寒的黑气,目光坚定,且带有凶恶之象。
她来到那山洞的附近,将耳朵贴在洞口附近的泥土上,听了听,里面仍然惨叫不断。
可她却也不想再等了,伸出食指,在洞口的附近画了画,四周围的沙土好似烧沸了的开水,先是往上跳跃,而后慢慢沉入地底。
洞口刚一被打开,就从里面冲出十几条汉子,手里各拿刀枪棍棒。
只见其中一位,满身是血,手里拿着一柄弯刀,朝秦玉秀喝道:“你是什么人?”
——原来先前聂齿冲杀入洞中,并没有将洞里的人全都杀死,而是将他们击退,令他们不敢出来作战。
而那些人也不甘示弱,找了个狭窄之处,固守待援,聂齿一时间竟也攻不进去。
双方僵持了片刻过后,聂齿退出洞穴,反手将洞穴已阴阳八卦印封死,导致这些人都被困在里面。
阴阳八卦印是封印术的一种,聂齿又在上面稍加了改动,使得封印的力量更强也更难解,所以里面的人解不开,外面的刁偌依也解不开。
倘若聂齿没有变更这阴阳八卦印,就算里面的人解不开,刁偌依也能轻松破解。
但现在,刁偌依只能拉着蓝羽的手,远远的看着……
——洞内一日如千年,没人知道自己还能否活着出去,也没有人知道外面到底过了多久。
也许会永远的寂寞下去,也许明天就可以出去。
这种寂寞与无助,无疑是人们心目中最深的恐惧。
时间一久,洞穴内原本的秩序荡然无存,混乱使得他们开始自相残杀、惨叫连连……
——本就存在着的阶级矛盾,在这一刹那彻底爆发出来。先钻出洞来的这些汉子,就是其中的一方势力,他们每一方势力,都或多或少的占据着一些洞口。
而这十几个人所在的洞口,刚好被聂齿打开。
一出来,他们便气势汹汹的用手点指着聂齿。
他们当然不是瞎子,也当然还记得秦玉秀的这幅皮囊。
正是她这幅妖艳的皮囊,害得他们差点丧命。
无论多么好看的东西,倘若她能使人丧命,人们也不会对她抱有好感。
这些人也不例外,他们狰狞的目光如毒箭般射在秦玉秀的脸上,眼看大战一触即发,秦玉秀并不搭话,突然转身拔腿便跑。
有两名大汉拎刀在后面紧追不放,秦玉秀一柄断剑,半柄剑,剑虽身动,人借剑势,刷的寒光一闪,两名大汉瞬间倒毙。
就在这时,又一名大汉呼喊着,引一道火剑刺向秦玉秀。
秦玉秀冷声一笑,弹指发出一点黑色。
千刃火剑在黑点的引领下,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反奔向那用火术来攻击秦玉秀的汉子。
那汉子惨叫了一声,已来不及闪躲,更无法收招,眼睁睁的看着火剑刺入自己的身体。
随着火剑的挪移,那汉子的惨叫声也停了下来。
血液在一瞬间被烈火蒸干,身上的肉也在短暂的抽搐过后,变成了焦炭,慢慢的燃烧着,最后连骨骼都没有剩下。
而他的三魂,也因没了肉身,而解散,各奔了前程。
蓝羽趴在远处的山巅上吓得一哆嗦,它身边的刁偌依也不由得瞪大了眼。
那些刚从山洞里钻出来的人们,也吓的不轻。他们见秦玉秀退去,并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也就不再追了。
事实上,他们也没办法再追了,因为从这洞口里又钻出七八号人来,这些人原本在洞里的时候,显然与先前一伙人不睦,一出来,双方就大打出手。
他们对彼此的恨意,甚至已超过了对聂齿的恨意,双方杀的血肉横飞,武技、法术无所不用其极……
不得不说,最先出来的这十几个汉子,虽然有三人在追杀秦玉秀的时候,被聂齿反手杀死,但却依然解决了在他们后面爬出来的这七八号人。
——直看的远处蓝羽目瞪口呆,心中疑惑不解。
就在刁偌依发笑的时候,又有一方势力从这个洞口里面爬了出来。
这一伙足足有三十几人,与第一股出来的势力也不和睦。他们不仅在人数上站着优势,在体力与精力上同样站着优势。
第一股出来的势力先少了三员大将,而后又精力了一番苦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