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丘国的一众大修士们,一边打着,一边朝着傲东国的边境上逃着。
又是好一阵的恶战,双方各有死伤。
本就被招魂阵所困,累的苦不堪言的比丘国修士们,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忽的迸发出了强大灵力。
之前,所修行的灵法秘诀,现在毫无保留的用了出来,再也不怕人偷偷学去。
所有的绝招,所有的法宝一一展现。
生死存亡之际,没有什么是比活着更重要的。
比丘国众修士,此刻无不红着眼睛,像愤怒的公牛,咆哮着,朝向傲东国的边境。
远在几千里,乃至几万的疆域大地,都在因他们的打斗而震颤着,天空中时而幽蓝,时而翠绿,各式各色的光芒,此起彼伏,映衬着,最后化做一缕缕血浓……
天师府的前面,金面钟还在咚咚的响着,招魂阵本已停止了运转,可无望不知为了什么,还在努力的敲击着。
贪婪的金面钟仿佛颇为不悦,其侧,有一位面容俊郎的少年,对无望轻声说道:“天师大人,不好了,招魂阵不知是怎么了,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扯着,竟已失去了功效。阵内的招魂幡,尽数被毁,还有一些比丘国的贼人,也趁着机会逃走了。”
咚咚咚,震耳欲聋的敲击声丝毫没有停顿,无望的额头上已有丝丝缕缕的汗水,透着蒸腾着魂力,正一点点的被金面钟所吞噬。
对于那少年的话,他似是完全没有听到。
那少年似欲唤醒无望,走上前去推了推无望的肩膀,又道:“天师大人,蛇祖长生诀大人,要我过来找你一道,去追杀那些比丘国贼人,他们已朝着……”
他正欲告诉无望,那些人朝着哪个方向逃走了,忽觉得头顶好似遭受了重击一般,疼痛难忍。
额头上,有一些热乎乎,黏糊糊的东西似在流淌着。
他身手一摸,方知是鲜血。
无望并没有打他,也没有对他动用任何法术,他的头顶就忽然裂开,流淌出滚烫的鲜血。
无望还在敲击着金面钟……
那少年暗自觉得奇怪,沿着血迹,伸手往头上摸去。
不摸还好些,一摸,他可下了一跳,他隐约摸索到,在他的头顶之上,有一道极深的裂痕,仿佛脑子已裂开掉了,汹涌的鲜血正在从脑袋里喷涌而出。
搞不清什么状况的他,缓慢的回过头,注视着天师府内,赶来助阵的他国修士,竟发现那些人的头顶上,也都不约而同,流出了鲜血,身手摸索着。
刹那间,血光迸溅,那些处在无望周围,注视着的,无论是法力深厚的,还是修行低微者,都在这一簇血光中化为肉泥,景象惨不忍睹。
比其在招魂阵所见到的,还要凄惨上万倍,这也是那少年在这人世上,所见到的最后一幅画面。
其实,他呢,也是如那般一样……
不停的敲击着金面钟的无望,忽然如释重负般的坐了下去,手中的鎏金锤落地,随后,他又淡然的躺在了地上,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帆云雨,对万事万物都表现的索然无味的样子。
满地的尸骸,满地的狼藉……
金面钟缓缓的挪动着,不必要人搬运,他自己就在寻找着。
与招魂阵不同,它不仅能吞没灵魂,抹杀生灵,还会吃掉生灵的尸体,窃取那些蕴含在尸体里的灵力。
它一移开,那块原本的空地上,原本扣在下面的比丘国强者的身影,瞬间就显现了出来。
只是,这世上已不会有人认得出他们。
他们像碎泥,黏糊糊的,恶臭难闻,一层毫无营养的粘液,包裹在上面,如某种生灵的粪便一般,摆放在地上,只是这种粪便里面已毫无营养可言,连金龟子都懒的搭理他们。
本已累的虚脱了的无望,因忍受不了那股散发出来的恶臭,缓缓的爬行着远离那些奇异的粪便。
金面钟,四面的怪异面庞,带着恐怖的微笑,一点点捡食着那些地上的碎肉,如一只贪婪的饕餮。
灵光一闪,一道曼妙的身影悄然而至。她一眼,便望见了那个趴在了地上的无望,慢慢爬着的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忽然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看金面钟,又看看那浮在天上的女子,脑海中一闪而至的几缕念头,使得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颤声道:“是你,是你回来了……”
天空中,那美艳的女子冷声微笑道:“不错,是我回来了。”
无望绝望的望着天空,那美艳的女子,手里持着一柄闪着猩红光芒的宝剑,那宝剑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可怕,仿佛与地上的金面钟,有着深深的敌意。
无望粲然道:“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你献祭,我、我……”
精疲力尽的他,浑然不知所错的坐在地上,目光由恐惧慢慢变得呆滞,心中有诸多的不解和哀怨。
就在这时,由金面钟中,忽然传出一道凝重的灵力,钟音浑厚,宛如古老而又沧桑的巨人,冷冷说道:“无望,你助我觅食,我不会亏待于你,不就是个小小魔女吗?老夫我自有办法对付她。”
那声音,确是从钟里穿出,只是连无望都不敢相信,这古老的法宝,竟然在漫长的岁月中,凝聚出了灵魂。
他上不知道,自己所请来的那些帮手,已尽数暴毙在这口金面钟下。
方才,他的灵魂已被金面钟所控制,不由自主的敲击着金面钟,金面钟所发出的声响,本只针对纯灵魂状态下的生灵。
可感受到聂齿的摄魂剑之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