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今日的这些消息,都是聂齿事先提醒过白天羽,可能会发生的结果。白天羽也无数次的在心中模拟过,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一旦出现了,该如何调整自己的心境……
可是模拟,毕竟还只是模拟,从前想这些的时候,白天羽知道,那不是真的,那不过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假设罢了!
可现在,这一切都发生了,这就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事情已经发生了,无可挽回。
白天羽的本体灵魂,瞬间释放出如山崩海啸一般的力量,汹涌澎湃的力量,似要撑破他的身体,释放到天地之间,撕碎一切,抹杀一切。
聂齿急忙遏制住这股力量,以免发生不可控的局面。
一股黑色的大泽之力,从白天羽灵魂的四周,蔓延开来。
无边无际的黝黑大泽,疯狂的旋转着,如深邃的泥潭般,似要吞没一切。
“大泽吞蟒”
白天羽的阳魂之力迅速外泄,然而却被这股旋转着的黑泽之力牵引着,不知引导去了哪里。
那是一个玄妙的世界,没有生死轮回,没有所谓的灵魂。
无法形容它的微妙,无法描述它的状态。
它既非气态、也非液态,更不可能是固态。
在这个世界之中,无时无刻不再有能量对轰着。没有天地,没有灵魂,没有生命,一切都是那种玄之又玄的能量体。
而这些能量,虽然对抗着,互相攻击着,但仿佛又是同源一体……
它们之间的角逐,或许只是某个本元的几种念头在争锋……
一念光明,一念黑暗,又一念,或许就什么都没有了。
此,就是混沌的本元。
这里就是混沌……
聂齿的大泽之力,正是让一切重归混沌的力量。
化一切为虚无,让一切都重归黑暗,然后沉寂在黑暗之中,慢慢消沉下去。
世界上,只有最光明的心,才能驾驭得了最黑暗的力量。
同理,能够驾驭最光明力量的心,也一样是最黑暗的。这就是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的道理。
如果让最黑暗的心,去驾驭最黑暗的力量,那么他就会与黑暗融为一体,而非是驾驭。
光明之力也是一样……
白天羽源源不断外泄出来的阳之魂力,都被聂齿牵引到了混沌之中,被黑暗的大泽所炼化、同化。
白天羽的灵魂在抽泣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而他本人看起来,却变得更加深邃,深邃到让人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
群臣急得焦头烂额,神级宗门,那要有多强,可想而知。对抗他们,就如同螳臂当车一般。
国王蛟虹这时擦了擦眼泪,垂下头,看着站在王座之下的白天羽,深深的吸了口气,因为此刻的白天羽,他实在是无法窥视其内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众卿可有对策?”
群臣的哗然,都随着国王蛟虹的一声询问,而慢慢沉寂下去。
国王蛟虹再次慨叹:“大敌当前,我等如何是好?唉!”
“聂齿的父母可有消息?”国王蛟虹再次发问。
殿下,走出一名大臣,上前回禀道:“据可靠消息称,聂齿的父母拜了萧渡为师,跟随着萧渡,一起去往了米莱国,投奔法渡去啦!”
“叛徒!叛徒!这些个叛徒……”国王蛟虹气的当堂大骂起来。
须臾,他又调整好情绪,望着白天羽问道:“爱卿,但不知傲东国那边情况如何啊?能否派来援军,以助我等对敌啊?”
聂齿苦着脸,淡淡答道:“不能。”
“那该如何是好啊?”国王蛟虹忧心忡忡,不仅是他,聂齿的回答,令整个殿堂上的大臣们,也起了轩然大波。
“这、这怎么办?”
“他不是说,傲东国那边,正等着和仙道圣主、仙道圣尊开战吗?一直以来,都需要个理由吗?现在,原本要嫁给傲东国国王的七公主蛟海月,被仙道圣尊的人在半路截杀致死,此非最好的开战理由?”
有牙尖嘴利的大臣,提出疑问。
聂齿平和的看了看那位大臣,又看了看国王蛟虹,才回答道:“先前他们所说的,是公主蛟海月去往傲东国,嫁给国王之后,比丘、傲东,结为百年之好,以此为理由,相助我比丘。如今,却只是比丘国七公主为神级宗门所杀,与傲东国并无关系,且有些事情,两国之间心知肚明,纵然他们要对付仙道圣尊他们,那也是以后的事了,此刻,他们也只会看笑话罢了!”
“天羽,你说此刻,我们该如何是好啊?”国王蛟虹问道。
“逃,”聂齿平淡的说道:“为今之计,当避其锋芒,待它日几方势力强强对决,最后元气大伤的时候,再出来收拾他们。”
“逃?如何逃?往哪里去逃?”蛟虹询问。
“当然,不能往傲东国的方向逃,否则他们会趁人之危,拿我们当做小斯来使,所以一定要远离各大势力。”聂齿道:“依我之见,不如王上和众位大臣,先找个地方躲藏起来,然后找一个人,代替国王,驾驭着浮空宫殿,吸引、牵制住白骨道宗他们。”
“牵制?吸引?”蛟虹的内心里泛起了嘀咕,“浮空大殿,乃是我比丘数代国王之心血,如何能轻易割舍?”
取舍难定!整个比丘国上到君王,下到群臣,均处在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若国王没了浮空大殿,还算是国王吗?
仙级国度,传国的向来就不是什么玉玺,而是整座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