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师弟!”姬幼雪推开裴思远的门,开心地冲了进去。
只见裴思远站在桌前,怔怔看着她,似乎受到了惊吓。
听说方瑜儿说,裴思远在逍遥派可是出了名的冰山帅哥。也不知道那些女修们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师弟明明经常笑的呀,哪里冰山了?又不是君尚言。
在姬幼雪看来,这小师弟就是一只披着帅哥皮的小白兔,不对,是小黑兔。
平日里虽不喜欢说话,可是一直软萌地笑着,还胆小,时不时被自己吓得瞪大好看的桃花眼。
“师姐,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看吧,师弟果然有些怯怯地望着自己和她身后的付岳秋,弱弱地问。
付岳秋望着裴思远有些慌乱的脸,若有所思。
姬幼雪听他这么一问,赶紧从海纳里掏出一堆小玩意儿来:“师弟,之前没找到你,我就和师兄一起去逛市集了。可惜你没去,这柳阳城的市集,比云溪镇的大多了,好吃的也更多。下次咱一起去!”
“嗯。”裴思远拿起一个纸鸢,有些含糊地应道。
“师弟,真有眼光!”姬幼雪走上前,用力拍着他的肩,称赞道,“这纸鸢做得很好看吧,差一点就被一个小屁孩抢先拿下呢,你师姐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抢下来的,就知道你一定喜欢。”
跟一个八岁的小孩,为了一只纸鸢在街上差点吵起来什么的,她反正一点都没觉得自己丢脸。
从纸鸢上移开视线,裴思远看向姬幼雪,眼神复杂。
“不知道师弟独自去了哪里?”付岳秋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对哦,之前来找你,你都不在房间呢。”姬幼雪望着裴思远,“是不是找到什么好玩的地方,你一个人偷偷地去了?”
裴思远又低头看着手上的纸鸢,轻轻抚摸:“就到城郊走了走,看到一群孩子放纸鸢,就坐了一会儿,忘了时间。”
见他一直看着纸鸢,好像很可怜的样子,姬幼雪觉得心里有些闷,转身对着付岳秋说道:“师兄,估摸着明日天气也不错,要不咱们陪师弟去城郊放纸鸢吧!”
付岳秋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最终只是点着头说了个“好”。
翌日,三人带着纸鸢到城郊。
所谓的放纸鸢,其实只有姬幼雪一个人在放,付岳秋和裴思远只是陪着她。
想想也是,一个温润公子,一个俊朗青年,拖着一只肥燕子风筝撒丫子跑,的确挺违和的。
待抱着风筝回来的时候,姬幼雪发现,付岳秋和裴思远周围居然坐满了人。
大部分都是羞涩的少女,时不时偷偷看向他们这边,个别胆子大的,干脆就盯着他们看。
又被围观了,姬幼雪很头疼。
好在这些人还算有点良心,都离他们有点距离,没有贴着他们坐。
“小时候,我娘也带我这样放过纸鸢。”裴思远嘴角轻轻上扬,抚摸着手上的纸鸢,“那时候,也是这样的燕子模样的纸鸢。”
认识这么多久了,姬幼雪还是第一次听他说以前的事情,赶紧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听他的故事。
“结果,不管我怎么跑,纸鸢就是飞不起来,一不小心还摔了一跤。不光是手上受了伤,衣服脏了,纸鸢更是坏了。许是嫌我太笨,娘便再也未曾带我放过纸鸢。”
裴思远把纸鸢放在腿上,望向远处的青山,嘴角依然微微上扬,可姬幼雪总觉得他并不快乐。
看他的样子,饶是神经粗如姬幼雪,也不敢问他以前的事情。
按照一般小说电视剧的尿性,作为主角,以前肯定是被虐得很惨。所谓先抑后扬,前期压抑,拉满仇恨,后期打脸才爽。
可是,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有人舍得开虐呢?
想到第一次见这小胖子的时候,他那落魄的样子,许是经历了很多。
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姬幼雪将他从回忆中拉出来:“往后师姐和师兄陪着你,不管是放纸鸢还是做其他的,都陪着你。”
一时间,姬幼雪觉得好像被针扎了似的。如果视线可以杀人,怕是自己已经被扎成了刺猬。
怎么忘了旁边的那群围观群众,姬幼雪赶紧悻悻收回了爪子,放开了裴思远的,拿起面前的无忧果露一饮而尽。
“嗯。”裴思远轻轻答道。
待看过去的时候,只见他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眼中闪着光,让姬幼雪不得不继续举着瓷瓶,以挡住他的视线。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付岳秋揉了揉她的头道:“那咱们便在这柳阳城里多待些时日吧。”
“也是,这柳阳城还挺好玩的,听说过几日有灯会,可热闹了,咱正好也感受一下人间烟火。”
不管是在清山小院还是逍遥派,这都三百年了,好不容易看到这花花世界,姬幼雪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看热闹。
“好。”裴思远似乎又有点出神。
望着最近老是心不在焉的师弟,姬幼雪有些犯愁。
这裴思远到底怎么了,这几天一直有心事的感觉,难道是因为这一连十几天没有闭关,剑峰特有的闭关偏执症犯了?
当然,这闭关偏执症是她瞎掰的。在她眼里,剑峰的这群修炼狂魔,三天不闭关疯狂修炼,就会浑身不自在,或许,叫做剑峰综合症更为合适。
一旁的付岳秋皱着眉头,自打师弟进了柳阳城,就一直不对劲。
转头看着远处的青山,师弟似乎一直看着那座山出神,难道山上有什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