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给台阶,松无恙自然是麻溜地顺着台阶下。
她走到桌边坐下,伸手拿着竹箸没动,“阿姐,吃了药之后还疼不疼?”
“你在质疑我的医术?”百里霜伸手夹了一个江鱼包儿到自己碗里,一面吃着饭,还不忘撩起眼皮去和松无恙针锋相对。
松无恙瞥了他一眼,没说话,那神情的意思似乎是在说,我虽然相信你的医术,但不信任你的人品。
“不疼了。”李照喝了一口汤,回答道。
温热的汤入喉,一股暖流随之下达到腹部,也不知道是药效还是汤的原因,肚子的绞痛总算轻了些。
辛夷端过来的饭菜不多,只有李照和松无恙两人的份。
一份江鱼包儿,一碟炙鱼,还有一份李照不认识的菜,面丝盘在不知名的肉上,香味扑鼻。
“阿姐,这是盘兔。”松无恙看她眼神落在那盘菜上,便主动为她介绍了起来。
“旋煎羊和江鱼包儿都是我们火房老张的拿手菜,一会儿辛夷带多些过来,你可以试试。”百里霜优雅地大快朵颐的间隙,不忘吹嘘一下菜品。
李照胃口其实不太好,这么些天她都只能喝粥,以至于这嘴巴都已经喝得有些寡淡了,连带着食欲也降低了许多。
松无恙握着竹箸一直没动,时刻关心着李照这边的动向。她一见李照手里的汤碗见底,便赶紧端过一旁的乳白色汤汁过来,说:“喝一些羊奶吧。”
“好。”李照抿了抿嘴,放了汤碗。
然而她这还没去接,闻着飘近些的奶膻味便有些反胃,朝另一边避了避。
“怎么了?”松无恙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喝了,闻着就难受。”李照摆了摆手。
松无恙立马把羊奶端远了些,直接放到了百里霜的旁边。百里霜抬眸看了一眼李照,复而斜了一眼羊奶,放下竹箸端了起来。
“这东西你确实不能喝,喝了这么久的粥,乍一开荤,不能先从羊开始。”他说得条条是道,然后非常满足地喝了一口。
那厢辛夷提着食盒回来,身后还跟着个不苟言笑的元胡师兄。
“元胡师兄,你去找小照什么事?”辛夷踩着青石板一格一格地往前跳,小声地问道。
脚上的铃铛伴随着她的动作而清脆作响。
元胡双手兜袖,目光随着辛夷一蹦一蹦而上下浮动,“看看师父的成果,毕竟这捣练子和解连环两种毒可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毒,师父能在一个月之内干净利落地拔除它们,实在叫人好奇。”
说着好奇,但声音却是十足的清冷,面上古井无波。
辛夷早就习惯了他这性质,当了真,在青石板上单脚旋转了一圈,背着手将食盒放在身后,对元胡一笑,说:“哦,可是师父说,能顺利拔除毒,还要多亏了松姑娘去找的引子。”
“仔细脚下。”元胡看她背对着前头开始盲跨青石板,便温言出声提醒。
“嘻嘻,师兄最近留在山上该不会就是对小照感兴趣吧?”辛夷眸光一转,古灵精怪的样子令元胡都不自觉地微微勾了勾唇。
等他们嬉嬉笑笑走到平秋苑时,百里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师父~”辛夷笑眯眯地提着食盒进去。
李照转眸看她,视线越过他,落在后头的元胡身上。
两人视线一相交,李照愣了愣,她从元胡的眼里看到了一点探究。
“怎么去了这么久?”百里霜搁着竹箸,找她招了招手。
“遇上遇见元胡师兄,便和他多聊了一会儿,师父饿了吗?我叫老张又多做了一些,团油饭,师父最爱吃的~”辛夷把食盒一搁,侧身挽着百里霜说道。
“师父。”元胡跨门而入,将视线从李照脸上挪开,转而对着百里霜一拱手。
“你怎么也过来了?”百里霜对于元胡过来是有些诧异的,毕竟自己这徒弟性子生人不近的,怎么也往这平秋苑跑?
“元胡师兄想看看小照,他觉得师父能这般利索地解决捣练子和解连环,实在是太厉害啦~”辛夷松开百里霜,直起身子去打开食盒,一碟碟的菜依次端了出来。
“是,徒儿觉得捣练子和解连环这两种毒都是十分棘手的毒,所以想过来看看病人康复得如何了。”元胡折袖在身侧,微微俯身说道。
“吃过饭了吗?”百里霜问道。
元胡点了点头。
“那就在一旁坐一会儿吧。”百里霜重新拾起竹箸,继续开吃。
李照本就没什么食欲,但架不住辛夷和松无恙一直夹菜,便多少吃了一些。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李照突然转头问辛夷:“辛夷,可否给我找些蔗糖和面粉来?”
辛夷和松无恙皆是一愣。
而紧接着,松无恙面上一喜,手在桌底下激动地揪住了自己的衣摆。
“小照要这两样东西做什么?”辛夷有些疑惑地问道。
“做蛋糕。”李照的答案让松无恙咧嘴笑了起来。
见松无恙笑得合不拢嘴了,李照转眸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说道:“别高兴得太早,我也只是试试,可能没办法做出来。”
的确,泡打粉什么的先不说,单是低筋面粉就很难了。没办法,只能先用普通面粉和玉米面粉混在一起试试,这个时候的蔗糖也不知道已经达到什么工艺了,但愿是能用的程度。
她叹了一口气,补充道:“鸡蛋要一些,然后请帮我买一些玉米面回来。”
“你会做饭?!”百里霜咽下一口饭,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