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这话锋听起来是不是有些不大妥当?
游慕橦这样想着,就笑道:“倒也不很无聊,儿脚上不便,原只想着在院子里姑且透透气,只孩子们天真可爱,跟着他们不知不觉便走了远路。”
大当家的眉眼间于是跟着显露出一抹笑意,可以看出来确实是发自内心的笑意,大抵那些孩子们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就像别人夸了自己家小孩儿的时候,不管表面上怎么谦虚,实际上心里却是一种得意骄傲的感觉。
游慕橦见状,就顺势说起了那几个孩子,特别是将几个小朋友夸奖了一番,听的大当家不自觉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对方这样的表现倒是让游慕橦感觉挺亲切的。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游慕橦表现出来的对几个小朋友的好感度,大当家对她的态度也显而易见的友善了起来。
就是之前她态度也还可以,但那种感觉是比较流于表面的友好,就和对陌生人礼貌性微笑是一个性质的,这个时候人通常不会在意你微笑的对象具体是谁。
但这一波谈话下来,大当家很明显就是对游慕橦这个人友善了,就有种这个小娘子不但长得美,性格其实也很美这样子的意思。
游慕橦对这个效果也是相当满意。
天色渐暗,外头村庄里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村人都比较俭朴,天一黑点灯的比较少,只有隐约那么一两户人家,可能今天白天的活匆匆忙忙还剩下一个尾巴,因而点了灯想要补一下。
除此之外,剩下的都是一片安静祥和的黑暗。
衬托得天上的星月分外明亮。
大当家和游慕橦在竹屋里说话,倒是比较奢侈的在光线暗下来之后,就将之前小猴子拿过来的灯点上了。
这会儿两人说完话,大当家看了眼外头,自己感觉也有些困了,便站起来,同游慕橦说道:“天也晚了,你晚上便睡这里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游慕橦:“……好的。”
实不相瞒,游慕橦总觉得自己并不像是在做俘虏,而是好像单纯被人请过来做客似得,除了不能出村子,行动也没有很受限制,也没有被虐待之类,感觉很迷茫,完全不知道对方将自己带到这里来的意图何在。
要知道她当时身上一点儿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只有身上一个环佩以及发髻上戴的发簪发钗之类——但问题是她身上的东西也没有说被人取走什么的。
就真的很迷茫。
游慕橦目送着大当家的离开,一时间心里就很有些纠结茫然。
她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却半点儿也想不到他们这样做的理由——美色的问题已经被游慕橦主动跳过了。
她半下午刚被带过来的时候倒是有真情实感的为此而担忧了那么一会儿,不过在见到大当家的本人之后对于这个问题她反而放了心。
并不是因为大当家是女性不能对做什么,而是单纯觉得大当家并不是那种人而已。
嗯,这个问题这会儿不重要,先跳过,主要是以游慕橦的智商,她是一点儿头绪都抓不到。
在房间里闷坐了一会儿,她趴在窗子面前注意到外头除了月光已然是一片黑暗,想了想,也没再浪费人家的油灯,连忙将灯吹灭了,躺到了床上去。
这床上并不是很舒服,虽然下午大当家特意让人收拾过了,不过游慕橦并不很习惯睡别人家的地盘,因而衣服也没脱,就那样将被子随意在肚子上搭着,然后半躺半靠着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梦里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人在轻声叫着自己的小名儿,猛的睁开眼睛,一打眼只能看见眼前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她吓了一大跳,不过没叫出来,只下意识瞳孔缩了一下,抓着手头的东西就想朝着那个黑影子扔过去,然后被人抓住了手。
那人特别顺手的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捞进了怀里,然后用近乎气音的声音低声说道:“别怕,是我。”
游慕橦:“……”
她是在被人拉进怀里的时候,意识到这人原来是文昭明的,然后直接就懵了。
好半晌,她眨了一下眼睛,小声问道:“你怎么找过来这里的啊?”
文昭明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只借着月光将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没受什么伤,稍微松了一口气,又担心他看不见的地方可能有受到什么伤害,故而询问道:“可受伤了?”
游慕橦想了想,知道文昭明问的应该是村子里的人有没有伤害自己。
平心而论这个村子里虽然称呼上一副自己是正儿八经土匪的样子,神似村长的那姑娘还自称大当家的,但实际上就游慕橦下午的见闻,这村子真的就是个很普通的村子罢了。
这样想着,游慕橦就摇了摇头,说道:“没受伤,这村子里的人挺好的。”
文昭明“嗯”了一声,这会儿还记得游慕橦脚上有不适,悄无声息将人往背上一背,然后七拐八拐的就出了村子。
等离开村子之后,一直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喘的游慕橦终于敢说话了,便迫不及待的问起文昭明自己关注的问题。
比如说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哪里的?
再比如说他又是怎么找到那地方的?
……
当然,还有一个小小的遗憾,那就是:“那个大当家的其实是个挺有趣的人,若不是这样的场合,感觉和她相处其实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
文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