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坐上摩托车后,我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起来。
“唉,别提了,是我本家的婶子,上山采蘑菇被挖山的矿石砸死了。”
葛民叹息说道,因为摩托车开着,噪音很大,所以他的声音也是放到了最大。
“横死?”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这么多年处理的横死之人太多了。
农村有句老话,叫横死之人不穿寿。
意思是横死的人不能穿寿衣,在殡葬之时,只能穿戴纸衣,要不然就会霍乱殃及家人。
真正扎纸匠的真意,就是在这里。
三十多里路,葛民摩托车开的速度很快。
二十分钟后,在他的带领下,我走进了葛家村的一幢老宅子里。
两进的四合院,虽然有些破旧,但却能看出这家主人家庭的不凡。
最起码在葛家村里,肯定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我族叔是村子里的村长,葛长青。”
进门后葛民为我介绍说道。
紧接着我就见到了葛民的族叔,葛长青。
和普通的农村人不同,葛长青身高近一米八,四十多岁的样子,身上带着些许富贵气质。
“张师傅,您终于来了!”
葛长青看到我的到来,仿佛是松了一口气,惊喜的迎了过来。
但不知为何,我看到葛长青的瞬间,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头。
老婆惨死,按理来说葛长青应该会无比悲伤才对。
可是我现在从葛长青的身上看不到悲伤,只能看到一种惶恐紧张!
“殡主在哪里?”
我对葛长青点了点头后问道。
我口中的殡主就是指葛长青的老婆,是我们这一片农村的行话。
“在内堂。”
葛长青声音有些低,领着我朝内堂走去。
内堂里,摆放着一张床,床上能隐约看到人的轮廓,上面盖着被子。
在床边上,有大量的鲜血,有些已经干了,但有些看上去还很新鲜,像是刚刚流出来的。
“人能流这么多血吗?”
我走到床前,发现床下都是鲜血,铺在床上的棉被和床板居然都被浸透了!
处理过很多凶事,但我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鲜血。
“张师傅,不知为何,我老婆的尸体像是黏在了床上,连带着床一起,怎么都抬不动。”
葛长青沉声说道,眼睛里闪烁着异光。
“死尸发沉,怨念未云,看来你老婆是有遗愿未达成。”
我看了葛长青一眼后淡淡说道。
“这…这个我也听人说过,所以我才请张师傅前来,想请您为我老婆扎纸衣,让她好入土为安。”
葛长青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身体微颤了几下后说出了自己的意愿。
“纸衣覆体虽可以安抚怨魂,但却也不是万能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朝着床上的被子掀去。
嘶!
下一秒,我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的汗毛倒竖,毛孔都是张开了!
在床上,葛长青的老婆已经是四分五裂,完全是被鲜血包裹,看上去就像是背拼凑在一起似的,压根看不出人的模样了!
从事扎纸匠五六年,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这么惨烈的情况。
“张师傅,张师傅…”
葛长青看到我有些发愣,急忙开口叫了几声。
“死尸有怨,其中是否有隐情?”
我目光从女尸挪到了葛长青的身上。
“我老婆无意间被山石砸死,这是意外,哪里来的什么隐情。”
葛长青摇头说道。
但我总是感觉他说的话并不为真。
“有没有照片,尸体成了这样,我无法量尸扎纸衣。”
我没有继续追问,准备给葛长青的老婆扎纸衣。
“有的!”
葛长青走进内间,很快就拿着一张照片走了出来。
照片上葛长青的老婆穿着红色旗袍,五官端正秀发披肩,在农村来说,已经算是美人了。
但就在我看到照片的瞬间,我的两条腿却是直接软了!
“是她?!”
我失声大叫了一声,眼睛瞬间瞪大,额头上也是有冷汗出现,滴落了下来。
葛长青的老婆,居然就是昨夜敲我门的女尸!
虽然昨天的女尸脸上都是裂痕,看上去非常狰狞,但我依旧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张师傅,怎么了?”
葛长青看到我的表现有些疑惑。
“邪门了,真是邪门了。”
我嘴里念叨着,后背生满了冷汗,片刻间后我打了一个冷颤惊醒过来,又看了一眼葛长青老婆惨烈的尸体后,毫不犹豫的准备迈步离开!
“对不起,这件事恕我无能为力,还请葛先生另请高明。”
我想要明哲保身,但等我想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在我面前像是多出了一面透明墙壁,无论我怎么走,都是无法离开!
魅打墙!
只是瞬间我就明白了,这是葛长青的老婆不愿意让我离开。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这趟浑水恐怕我是非蹚不可了。
“看来昨晚她就选中了我。”
我脸色很难看,站在了原地。
“张师傅,您怎么了?还请您想想办法,方圆几十里如果连您都没有办法了,那我就没有指望了。”
葛长青不知道我的遭遇,只是在哀求我。
“给我找一只公鸡,取它头上的鸡冠血。”
无法避免,那就只能面对了,我扭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