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中途,月篱突然想起一事:“集安!集安还在府中,得将他一起带走!”
珞子安一把拽掉脸上的黑布蒙面,不耐道:“现在哪还顾得上他,咱们先离开这儿,之后再想法子带走他。”
月篱却不干,她心里还装着三皇子为何刻意将她和集安分开的疑惑:“不行,必须带他一起走。”
月篱说完,不顾珞子安的反对,强行要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珞子安无法,只得跟她一起。
“秦霜在外面设阵,让我们不被这府中的慑鬼师发现,咱们动作得快些!”珞子安和月篱加快脚下的步伐,从走改为跑,前往集安的院落。
不想经过花草园时,却撞见了还未歇息的三皇子和顾咏,另外还有一人,正是从军营特意赶回来的徐风扬。
三人似正在商量着什么,珞子安想要绕过三人,赶紧去带集安走,月篱却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低声道:“听他们在说什么?”
珞子安有些恼火,三皇子、徐风扬这几个人凑一起,还能说什么,不过就是谈论朝堂局势,如何进一步的一飞冲天,掌握更多的权势罢了。
珞子安想拒绝,月篱却已经化作一道红光朝三人靠近,珞子安唤月篱不得,赶紧将自己的身子掩在一块假山石后,等月篱回来。
三皇子、顾咏和徐风扬正站花草园的一侧,透着清亮的月色,隐约可见三人的表情皆有些严肃。
只听徐风扬道:“殿下,那集安是带有阴阳体质的人无疑,眼下需尽快将其除掉,以免夜长梦多,此事属下愿意代劳!”
月篱化成的红光悬浮在半空,她听到这句话后,心里庆幸自己坚持来偷听,果然听到了一些东西。
只是,阴阳体质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将集安除掉?
三皇子一直没说话,他眉头微蹙着,还有些犹豫。
一旁的顾咏有些着急,开口道:“殿下还在犹豫什么?若是集安真的帮月篱将玉公子复活回来,那咱们之前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后面的话,月篱已经无心再听,她迅速飞走,耳边只断断续续传来三皇子低沉的说话声:“集安跟月篱,似是有些交情,有没有可能,先暂时不将集安……”
月篱飞回到珞子安身侧,恢复原身,她面色有些凝重,珞子安看出来,问她道:“你听到了什么?”
月篱看向珞子安,双眼在月光下亮得惊人,里面充斥着兴奋和激动的光芒:“我们必须将集安救走!”
“谁?!”徐风扬的声音骤然响起。
月篱扭头看去,视线跟徐风扬朝她望过来的相撞。
“走!”月篱如同拎小鸡崽般,将身旁的珞子安一把提起,飞身便朝远处而去。
“拦住他们!”徐风扬一声大叫,四面突然窜出数名慑鬼师和一大群侍卫。
月篱连拉带拽地拖着珞子安一路飞快朝集安所在的院落行去,沿途不断有被惊动的侍卫亦或慑鬼师追上来。
“这府上怎么这么多慑鬼师?”月篱边走边惊奇道。
“三皇子不就是怕你溜了么?”珞子安回道。
一名慑鬼师飞扑上来,月篱一个闪身,朝侧旁躲去,但揪住珞子安衣裳的手却松开了。
那慑鬼师执剑直朝月篱而来,月篱当即一扇衣袖,将慑鬼师连番逼退数步。
“区区隐修者,也敢拦我的路!”月篱厉声一句,飞身朝那隐修者袭去,她右手的法光在抵近这名隐修者的瞬间变化出一把长戟的模样,不等那隐修者反应过来,月篱手中的法光长戟已刺穿隐修者的胸膛。
月篱将长戟猛力拔出,血浆顿时飞溅四溢,月篱身形一闪,避开被血浆溅上。
隐修者双膝跪在地上,随即缓缓倒地。
月篱看向一旁有些傻眼的珞子安,道:“走了。”说完便转身继续朝前走去。
珞子安回神,他吞咽了一口口水,赶紧跟上月篱。
两人终于抵达集安所住的院落,好巧不巧,刚好撞见集安正一副要越墙逃走的模样。
集安一见是月篱,面上一喜,他快步走过来了,看了眼月篱身侧的珞子安,眼中带着一丝疑惑,看向月篱。
“等出去了再跟你解释,我们先离开这里。”月篱对集安快速道。
“好。”集安点了点头,三人就要朝院外而去。
刚接近院门,三皇子就带着一群慑鬼师和侍卫赶到。
月篱三人当即停下脚步,看着对面不断走近的一群人。
三皇子站在最前面,他看向紧挨着月篱而站的珞子安,眼中阴鸷一闪而过,随即惯常的笑意便在嘴边浮起。
“珞二公子,这么大晚上,你到我府中来,怎的都不跟我打个招呼?”
珞子安眼神冰冷,带着愤恨地看着他,似恨不得随时能飞出眼刀子将三皇子杀死。
襄玉对珞子安而言,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存在,犹如神祇般,任何人不得靠近、亵渎,而三皇子,竟暗中使了手段,将襄玉置于死地。
甚至他使用的手段,还把珞子安身后的珞族也算计其内。
这让珞子安内心畸形地生出一种认知:因他之故,才间接导致襄玉之死的。
他无法原谅自己,更无法原谅三皇子。
珞子安的手突然伸进他面前的衣裳内,再抽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闪烁着阴冷寒光的短匕。
对面的三皇子在看到珞子安手中的短匕后,笑容微滞。
“你要做什么?”身旁的月篱目光落在珞子安手中的短匕上,问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