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傲竹阁
薛冥被叫到金麟台后的竹林等他的却只有才赶来的蓝忘机。
“只有你一个吗?我以为又要围一圈呢?”薛冥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
蓝忘机恭敬行礼道:“忘机有惑,还望前辈能为忘机解答。”
薛冥见他如此,说:“你已知晓,何必要来再问我一遍?”
“忘机只了解皮毛,其余的还要请您赐教。”
薛冥问:“你真的想好了?有的时候真相往往比想象中更加绝望。既然如此,说说看,你都想问什么?”
蓝忘机犹豫了一下,说:“仙门五大世家,姑苏蓝氏,云梦江氏,兰陵金氏,清河聂氏,岐山温氏,与圣魔五神王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薛冥回答:“这渊源可就长了。”
当年圣魔宗内五神宗各宗都因不明原因远离了夷陵老巢——魂栖霞,各自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建起自己的宗派。可数千年过去,纵使他们没有记忆,可他们也会学习,也能感受自己的诅咒。他们将短暂的生命用其他方式延续下去,也就是,赐血。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放血,他们将自己的法力血脉用特殊手段注入到秘籍,法器中,分给他们选出的“接班人”。
“薛令铎去了岐山,薛清铯去了清河,薛凝阙到了兰陵,薛寥飞去了云梦,而我,”
“姑苏。”蓝忘机说。
“看吧,所以实际上来说,圣魔宗是你们仙门五大世家的先祖,就算你们不承认也没用。这就是真相。你们先后讨伐的诡道,早在魏无羡之前就已经存在,并且比你们的历史要更久。”
“你说这些,不只是想说这些吧?”蓝忘机问。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看看你们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薛冥说,“看来我找错人了,我该找个比较古板的。好吧,言归正传。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我一个人办不成,需要你们的帮助。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伤害你们家任何一个人的性命。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如果我比较务实,想得到你们的帮助,我就要先拿出我的诚意。先从解决我给你的灵力开始。算是我给你的。”薛冥说完,双眼变成金色的十芒星,便要施法。
“慢着。”
薛冥停下,“怎么了?”
“我要你收回所有姑苏蓝氏的弟子身上的古伊族灵力,集中到我一人身上。”
“什么?”薛冥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还需要一个姑苏蓝氏的古伊族血脉弟子吧?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但姑苏蓝氏其他人不能动。”
“你和魏无羡还真是知己啊,连话说的都差不多。”薛冥金瞳依然闪烁着狡黠的光,“好,我答应你。幸亏整个蓝氏里就你一个觉醒的,我收回他们的灵力也不会惊动他们自己,但我要提醒你,一个人不可能容纳那么多灵力的,若你没撑住,元神俱灭,肉身尽毁,魂魄无存。你会彻底从这世上消失掉。每个记得你的人,都会失去关于你的一切记忆,之前,现在和以后这世上都不会再有含光君蓝湛的名字。”
“若能牺牲我一人,能救下其他人,我死而无憾。”
“你跟别人说过吗?”
“我既要永久消失,又何必要烦恼他人。”
薛冥见他如此,也不再多话,开始召唤姑苏中他留在那里的灵力。尽管无人感觉到自身中的变化,可仍然被有心人注意到了云深不知处中的动静。比如说,蓝启仁。
“终于到这一天了吗?”蓝启仁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兰陵
“好了,回去后少动气,不然容易失控。”薛冥说完,便留下变成一副金瞳的蓝忘机。
“多谢。”蓝忘机拼命压制,才将体内那可怕的脸灵力压下去。
薛冥并未走远,而是去见另一个人。正是一直关注这里的魏无羡。
“你刚才没阻止我,为什么?”薛冥问。
“我就算出来,也阻止不了你,也阻止不了他。”
薛冥看着魏无羡,说:“我有说过古伊族灵力会逐渐改变你的心性吗?怨气让你变得暴戾,而这灵力会让你的感情波动降到最低,可我没想到你冷静得让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若不冷静,只怕我早就入魔了。”魏无羡说,他体内的那个异魄一直不停地与他对话,试图夺取身体的控制。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到底要不要杀蓝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