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都市现代>长河涛影>66老县长家的来客

就在这个漫长冬天的一个冬夜里,吴老县长接待了三位熟悉的常客,那就是刚被免职的赵华彦、现已离世的上两届县高官的儿子魏可新、另一位就是被从宣传部长位置上撤下来的王卫州。

赵华彦怨气十足:“不就是一片垃圾吗?县政府倒垃圾很方便,都十几年了一直在那里,批评几句,哪怕做个检查,再哪怕记个过,这都能接受,他凭什么说撤就撤呀,再说,建设局都有分管的领导,具体操作的人员……”

“就是。”坐在一边的王卫州插上话说:“姓雷的一手遮天,在冯阳县目无群众,谁能放在他的眼里!想撤谁就撤谁,想免谁就免谁,所有人无不怨声载道,像这样下去,冯阳县将永无宁日!”

“不是还有市里吗?上面还有省,再上面不是还有中央吗?既然他这么十恶不赦,你干嘛不向上反映,在这里嘟嘟什么?”老县长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手里拿着小收音机,耳朵里插着耳机,漫不经心怼道。

“人家的哥哥好歹是个副省级,咱能告倒他吗?”王卫州嘟哝着说道。

“再说,也拿不到姓雷的死证,告什么?”赵华彦接上说。

“可新呢?你是公安局多年的副局长,你说说看。”吴县长半睁着耷拉的眼皮斜瞅了坐在一边只喝茶不说话的魏可新问道。

“那个雷霆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上会就是在办公室里,能有什么辫子。”魏可新不动声色。

“前几天,财委老郑来坐了坐,他刚刚参与了对县财政局的检查和审计,说雷霆钧在县财政经济方面没有任何使用不当的事。就凭你们自制的那些帽子能扣到雷霆钧的头上?不要到头来再弄个灰鼻头土脸的下不了场。就拿华彦这次的事说吧,你作为一个建设局的局长,怎么会对那个简易房子以及那个垃圾堆置若罔闻呢?你觉得垃圾臭烘烘地一直堆在政府门前正常吗?合适吗?再说,这次人家只是停了你的职,又不是撤职。”吴老县长有条不紊地说。

“那还不是一回事吗?反正是干不成了。”赵华彦哭丧着脸说。

“那可不一样。撤职是要经过程序的。人家没有错,还是省省心吧。”顿了一下,老县长又接着说:“还有,卫州,你的动静闹得也不小啊,现在冯阳县可以说都快人人皆知了。再说,你已经在宣传部,连上副部长都十几年了吧?县委挪动你也在常理之中,你说得那些只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老县长说到这里笑了笑,“说起这个事,我在想,武高飞还真是沾了你我的光,大闹你家婚礼,我的本意是维护你,想打发了他,谁知又被雷霆钧捡了去,还当宝捧在了手心里。这都是命运的安排啊。——还有,可新,如果雷霆钧迟来几天,如果你要不是那几个喊冤叫屈的犯人家属来县委政府闹腾,要不是你没有处理好,那现在的公安局长不就是你的吗?论出身还是论资历,都不应该是别人来当,——‘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啊!”

“是啊,这都是命。”魏可新失落地说,“当年吴县长在常委会上都定了的事,谁知道在正要宣布的点上调来那个丧门神。”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话又说回来了,一时失志也并不代表就永远没有见到阳光的时候。”吴老县长安慰他们说。

“这一闷棍把人打的,还有再爬起来的机会吗?”赵华彦失望而怨恨地说。

“是啊,县长,我们怕是永无出头的日子了。”王卫州接上说。

“‘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怎么,这就叫人给打死了?我就不相信雷霆钧是铜打铁铸的金身,冯阳县还不是他的殖民地,冯阳县的人们不是他的掌上玩物。可新好歹也是一个分管刑侦的公安局副局长,机会还是有的,就看大家平时有心无心,留意不留意。‘常将冷眼看螃蟹,看他横行到几时’!”老县长意味深长地闭上眼睛说,接着伸了个懒腰,几个人见状都心领神会地告辞而去。

一次唐突的决定和一次冒然的作为使一对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幸运地得到了一次意想不到的结果。

吴成德和武学兵摇身一变,从一对落魄的丑小鸭瞬时变成了两只美凤凰。在次年春天召开的三干会议上接到了县里的邀请,吴成德代表他们“香港衣饰总汇”上台戴了红花。

小店一时间成了全冯阳衣饰流行的风向标,成了男男女女,特别是年轻人脱掉土气的时潮屋,冯阳县城的人仿佛通过这个小屋就能感受到来自香港的流行风。

一个冬天一个春天的忙忙碌碌,二人收获了丰硕的销售业绩。

正在小店的生意红火的就要发紫的时候,1986年大年刚过,武学兵提出了分手,当他把这个想法初次讲出来的时候,吴成德半天都楞在那里,他万万没有想到,眼看着红红火火的生意,武学兵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分手。

“学兵,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你——”他望着武学兵坚定的表情,心里一阵的茫然,不会是因为钱分得少了吧?从武学兵无任何异样的眼神里看不到痕迹,再说,几次进货包括销售的数字都是他弄的,这一段日子以来,自己一直应付着县里和乡里的应酬,店里的事情大多依靠着他。只是他在过年前后一个人跑了几次广州,是不是嫌累嫌麻烦了?

“累了。”武学兵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说实在的,要按一个农村孩子来说,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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