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泪,你有没有觉得王爷方才有些奇怪?”百里倾云思索着问了一句,“还不曾看到我的时候,他看起来还算愉快,可是为什么一转眼的功夫脸上便阴云密布了?他就那么讨厌见到我吗?”
“不会的。”月无泪不怎么有信心地回答,“王爷一定有其他的烦心事,公主不要多想了,还是先去给虞妃娘娘祝寿要紧……哎呀公主!咱们只顾着赶时间,竟然忘了给虞妃娘娘准备寿礼了!”
“啊?这……”百里倾云也傻了眼,急得只是皱眉,“这……这可怎么好?虞妃娘娘一定会生气的……”
便在此时,只听骑马走在车旁的宇文潇静静地说道:“公主放心,本王早已备好寿礼了。”
“真的?!太好了!多谢王爷!”百里倾云松了口气,忙不迭地道谢,“妾身惭愧,这些小事本该由妾身来打理的,不过妾身也知道自己的分量,因此也不敢……”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但她相信宇文潇懂。虽然是名义上的安逸王妃,但两人之间何曾像真正的夫妻那样相处了?宇文潇只怕也不会让她碰王府中的任何东西的。
听到这样的话,宇文潇不由抿起了唇,一个字也不再多说,一路沉默着进了皇宫。
虞妃虽已近中年,但却依然俏丽雍容,且她从来都是百里曦照十分喜爱的妃子之一,因此对她的寿辰也颇为重视。今日宫中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颇有皇家喜事的气派华贵。
不止如此,朝中大臣几乎悉数到场,且各自准备了贺礼来为虞妃祝寿,一时间往来穿梭,笑语喧哗,好不热闹。
宇文潇带着百里倾云踏进皇宫之后,便有很多人前来打招呼。宇文潇的脸上早已带着往常那种俊美邪气而又懒散的笑容,从容不迫地应对着所有的人,只不过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他的眼眸中总是闪动着一抹淡淡的苦痛和烦躁之色,因为无论他往哪个方向看,眼角总有一抹金灿灿的光芒在闪动,刺得他心烦意乱。
偏偏就在此时,一个同样一身白衣的男子迎面而来,手持玉笛抱拳见礼:“王爷、王妃,少情有礼。”
见到冷少情,宇文潇心中更加不是滋味,面上却没有多少改变,哈哈一笑说道:“少情,你来得倒早!”
冷少情微笑点头,这才转头看了看百里倾云。当他看到百里倾云发间那支金钗,脸上的笑容便显得更加意味深长,含笑说道:“这金钗很适合王妃,多谢王妃给少情面子。”
金钗?什么金钗?!百里倾云吃了一惊,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一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触手之处,果然在那金钗上描摹出了一朵兰花的形状!这……这是冷少情送的那支金钗?!
怪不得方才宇文潇的表情会突然变得那么不对劲,原来……这不是找死吗?!无泪啊无泪,你什么不好选,为何偏偏选中这金钗?!自己也真是的,明明一直坐在镜子前面,怎就没有发现呢?!
但是此时若是一把将这金钗扯下来,却又让冷少情的脸往哪里搁?毕竟他并没有恶意,而且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
月无泪一听也有些傻眼,不过她很不明白,这金钗跟冷少情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公主戴这金钗便是给他面子?不懂啊不懂……
情知宇文潇一定被气得不轻,百里倾云十分着急,不由转头看了看宇文潇,嗫嚅着说道:“王爷,妾身……”
“怎么了?”宇文潇懒懒地笑着,懒散的笑容掩盖住了眼底的痛苦,“少情说得不错,这金钗的确很适合你,怎么你不这样认为吗?你若不这样认为,又怎么会在如此重要的日子戴上它呢?”
听得出宇文潇语气中的讽刺和冷漠,百里倾云心中大叫冤枉:冤枉啊!这不是我自己选的,我……
发觉自己实在是百口莫辩,百里倾云唯有苦笑,不再徒劳地试图解释:“妾身原本是想征求一下王爷的意见的,不过妾身知道王爷必定没有这样的心思,便自作主张了。何况王爷说过,妾身愿意戴便戴……”
你……宇文潇又气又难过,脸上那邪气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了。不愿在冷少情面前暴露内心的真情感,他故意哈哈一笑说道:“是啊,本王是这样说过,因此公主的事都不必征求本王的意见,自己决定就好。”
宇文潇,你……我的事都不必征求你的意见,就是说我是死是活你根本不必理会,让我自生自灭也就是了,对不对?那么我要戴什么人送的首饰,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