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总算止住了,灰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费力的站起身子,看着还在熟睡的柔丝和黑贝:她们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而自己的伤口才刚止住血。她不禁感叹:年轻可真好啊,可以随意的张狂放纵。
抖擞一下麻木的身子,来到洞口,发现小脸猫趴在那里,清澈的目光变的有些浑浊。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伤口感染了?”灰鸟关切的问。
“没有,还好。”小脸猫细声细气地回答,随即机械版般僵硬的转过头,问道:“灰鸟,我真的该把小强赶出这个村子吗?”
“当然!”灰鸟果断地回答,“我从那只母猫的口中了解了,你女儿肯定是六亲不认了,你不赶走她,她就永远不会让你回来。”
纵使灰鸟说得是事实,小脸猫的心中仍然残留着一丝希望,她希望小强在最后一刻有所悔过,同意和她们共居。这样一场血的战斗就可以被避免了。但事实证明,小脸猫在痴心妄想。
“好的,灰鸟,我听你的,但提前是得把伤养好了。”小脸猫终于点点头。
见小脸猫总算迷途知返了,灰鸟也长舒一口气,随即,她探出洞穴:“我该走了,我是趁你儿子睡觉时跑出来的,若是他醒来时发现我不在,会着急的。”
小脸猫听到灰鸟提及到自己的儿子,突然一个激灵,追到洞口,冲灰鸟大喊道:“灰鸟,你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我儿子,我不想让他担心!”
“好的,我发誓我不会。你好好休息吧。”灰鸟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只年轻母猫到最后一刻都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不管孩子是好是坏。
“吱吱!吱呀!”“咪呜!喵!”灌木丛里,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正在打响。
大脸猫不断用锋利的指甲抠抓老鼠粗短的脖子,试图把她牙齿留在上面的齿洞撕扯开,让这只凶狠的猎物大量失血。
暴风持续了两天,她贮存的干粮早就被她和金桔吃光了,好容易暴风停了,她必须得出动了,否则,金桔失血过多的身躯迟早会垮掉的。
老鼠也不甘示弱,它虽没有猫那样锋利的爪子和尖锐的獠牙,但它的门牙也不弱,可以轻松的咬断一根细细的树枝,在猫的腿上咬一口,虽不能能致命,但也足以让她痛不欲生。
大脸猫被咬掉了一簇毛,但仍旧和它僵持下去,因为她知道,她别无选择!如果放弃这只老鼠,她又得至少找半天!
几乎是一天滴水未进,大脸猫早就饿得发晕,她的捕猎水平也没有小脸猫那样出神入化,顶多也就是个二流水平,所以,她越来越没信心。
这时,老鼠的背上突然出现一大团黑色的东西,定睛一看,是一只白爪大黑猫!他死死地扣住老鼠的头和屁股,逼它暴露出自己的脖颈,迅速咬下去。可怜的老鼠凄厉地尖叫一声,踢踢腿,死了。
黑猫抬起头,把老鼠送到了大脸猫面前。他总觉得这只母猫很熟悉,但又记不清在哪里见过,本能告诉他,他应该帮她。
“谢谢……”大脸猫礼貌的道谢,同时也在心里奇怪这只黑色公猫为何要帮她。她能清楚他毫无恶意,也感觉他很亲切,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恍然间,她看到这只黑猫的眼睛也是黄绿色的,和妹妹明亮清澈的双眸极为相似,而且她记得,妹妹的右眼中也有一星光斑,像活泼的小鱼在水里游一样,溅起层层涟漪。
小怪!一个响亮的名字在她脑海中闪过。妹妹当初生下孩子时,她去看过。她记得很清楚,有一只猫的花纹和妹妹的完全不一样,所以,妹妹才给他起名叫小怪。
“小怪……”她试探性的问候着。
黑色公猫吓了一跳,他惊讶于母猫认识自己。他细细端量着母猫,发现她身上的花纹和自己的母亲小脸猫极为相似,他怀疑是自己的某一个亲戚。但自打出生以来,除了母亲和弟弟妹妹之外,哪个家人都未曾见过,母亲也从未提及过。所以,他不敢妄下定论。
见对方一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大脸猫更加确定了他的身份:“你的妈妈是不是叫小脸猫?”
“是的,请问您是她的朋友吗?”
“我是她的姐姐,大脸猫。”大脸猫兴奋地说道。
“哦,那你是我的大姨了!”小怪很高兴自己多了一位亲戚,“但你为什么不和我妈妈住在一起呢?”
大脸猫顿时语塞,她无法说出自己与妹妹的矛盾纠纷,只好结结巴巴地说:“我和一只公猫走了,原本打算玩几天回来,结果那只公猫被车撞断了腿,我不好把他带回来,就在外面找了块地方住下来……”
“哦,那可真不幸!我也没有太多事,有机会就来看看你,顺便接济你一下。”小怪听后,用肉垫磨蹭着大脸猫的脊背,安慰着她。
“谢谢你。”大脸猫感激不尽,这样一来她的负担就会减少一些。
“大姨,我要去别的地方转转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小怪转身,向她道了别。
小怪踏上了石径,来到了那个院子里的仓库门前——那是他出生的地方。他看着那黑漆漆的房间,却有一种温暖的亲切感。他记得,在他刚出生的时候,母亲就在这里悉心照料他们兄妹五个。说起母亲,他也有点想念她了,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探望母亲的。
小怪转过身,钻过玉米丛,探出头,本以为会见到自己那慈祥的母亲,可映入眼帘的却是比自己母亲大上两圈的白猫。他一下认出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