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
嫣然闷声在项北山胸前说着,轻轻从他怀里挣出来,迫不及待用白皙的小手梳理着自己的头发。暗想幸好是短发,若还是长发,不知被他们蹂躏成什么样儿!
“四个月,嫣然,你从来没有数过吧?”
项北山俯身,大哥哥似的再次伸出手把嫣然好容易整理齐的头发弄乱,还满脸的坏笑“作为惩罚,不许再把你的头发弄回原来的样子,像个锅盖顶在头上丑死了!”
“北山哥!”嫣然抬眸抗议得看向某个自得其乐的男人,她留短发难道是很大的事情吗,为什么这几个男人都对她的发型不满?
“是啊嫣然姐,我也觉得长发更好,短发显老。”
某个完全不了解情况的小男人还在旁边跟风吃醋得来一句,嫣然顿时气得面红耳赤无话可说,被小男人说老的感觉简直可怕!
她气鼓鼓的模样成功娱乐了四个男人,走廊里一片笑声将楼下两个女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菲凡恍惚得望着楼上欢笑如大男孩般的杨子玉和她记忆中的阳光般的大哥哥重合在一起,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郁离的表情却是淡淡的,她想她终于对伊岁寒绝望,再也不会为他的笑容而动心。
本来良好得氛围,结果却因为各有所思,一顿饭吃的有些怪异。
吃过饭嫣然就去准备了茶点,出来时客厅里却只剩下项北山闷头抽着烟,似是听到动静了抬起头,宽厚的目光瞬间将嫣然包裹在里面,如同冬日里围了床暖暖的被子,安全又温暖的感觉。
“都走了吗?”
她纳闷的轻声问,说好要吃点心喝茶聊天的。
“让他们各自解决问题去吧。”
项北山宽容低沉得道,掐灭手中的烟接过嫣然递上来的铁观音,开启盖碗便是会心笑“没想到你还记得。”,只有一次她寄给他茶叶时他说过更喜欢浓香型铁观音,没想到她居然记在心里。
顾嫣然就是这样的女人,待每个人都是诚心诚意,旁人说过的小事她总能记在心中,然后某天就会突然默默送上一份惊喜,让你感觉到被她在乎着关怀着。所以他们兄弟四人都喜欢与她相处,连伊岁寒这么心高气傲的人也对她另眼相看。沈廷焯眼光也出奇的好,竟然在她才几岁的时候就私定下了,搞得他们倒不好意思下手。
茶滚烫,项北山吮吸着舒舒服服喝了两口,见她正双手捧着只白瓷的小杯认认真真的喝着白菊,干净的面容映在花中,似是……镜花水月,美轮美奂。
“嫣然,我听说你见过沈廷焯了。”
项北山不喜欢拐弯抹角,开口便直奔主题。
嫣然虽是微微愣了下,却并未回避,顺从得点点头,目光静如止水恬然安详。
面对这样的嫣然项北山并不意外,她经历过太多足以让她如今日般沉静的事情,正是如此,项北山才揽下询问嫣然的事情。
“听说,是在芭提雅就见过,因此还生了场病。”
“是,在芭提雅拍摄的时候远远得就看到了。不过他好像没看到我就走了,所以起初以为是错觉。后来在酒店里又遇到,他叫了我名字,心里才彻底相信。”
嫣然放下茶杯对项北山微笑着,她并不避讳谈及沈廷焯,甚至在项北山引导她的时候,她觉得心里有种说出来的*,就不自觉的把曾经发生的事情合盘托出。
“他叫了你的名字?”
看来,果然有许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嗯,他叫我顾嫣然,很生气的样子。”嫣然似是在回忆中点头肯定了项北山的画外音,自言自语得道“他生气的时候,都是这么叫我的名字,特别凶!”
“受伤,也是因为他吧,傻丫头?”
项北山兄长般的询问和那只揉着她脑袋的大手给了嫣然种奇怪得力量,她点点头有些自嘲得笑着道“或者说是为了自己,想让自己彻底绝望。”
“可是,不仅没有绝望,反而比从前更加渴望了。”
嫣然歪着头看向项北山,他眉端挑起来,深邃的瞳孔中闪烁着狭促的光芒,嫣然就垂首耐不住的轻笑出声,咬着嘴唇羞涩得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来以为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变得决断很多。”
“感情不是服从命令听指挥,上面命令,下面就能做到。”
说这话的时候,项北山指了指自己的头脑,他说的上面就是那儿的意思。
这动作很有些特殊的效果,让嫣然觉得自己是在同温和的长辈说话,没有了许多不必要的顾及。
“见到他回家的时候,短短的时间里想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他为什么回来,回来做什么,是不是因为办完所有的事情回来找我,我们以后要重新在一起吗?甚至想到接小宝回来,如何和沈家交代。可是想到最后,看他,才知道自己是错了。他是想要回房子,让我从那儿出来。”
清澈的眼眸里升起层薄薄的雾气,她端起水杯喝了口有些凉意的茶,双手寻找安慰般仔细的捧着水杯,把长长的睫毛埋在升起的水雾中,任那水雾打湿了她的眼睑。
“北山哥你这样问起来,我想起那会儿他挺怪异的,非要当天就把我撵出去。上楼把我的东西全部扔下来,我给他买的那些,他全部都扫在地上摔得粉碎,我就觉得心也跟着东西碎的乱七八糟。他脾气怪怪的,让我出去,又去抢我的车开车送我。在路上,我从车窗里看到他看我,想问他,就出了车祸。”
每每听嫣然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