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海军大学?”
那堪称是世界上最好的海军学院,最重要的是沈廷焯几乎拥有同样的身份,他曾在美国陆军军官学院作为交流生参加培训。嫣然相信,在某个特殊的时间点,埃罗和沈廷焯必然有某种缘分。
“更加惊喜的消息是,埃罗的教父,叫柯里昂。”
柯里昂,意大利黑手党教父?那么埃罗的身份确实……天,她居然惹了那个男人?嫣然好笑的拧着眉头,她好像惹了大人物啊!
“综上所述。”陆彦之缓缓叹息着揉揉嫣然的发顶,轻笑道“我们暂时什么都不能做。距离婚礼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嫣然,我们可以再等等,通过你今天的消息我几乎可以推断出在这两个月中,白家必然有其他作为。恐怕是……有人把他们逼到了必须出手的地步。”他挑起眉端望着嫣然。
嫣然也只好点点头,信息量越大,想要推断出结论就越难。正如陆彦之所说,除了等,她无法做任何事情。
“彦之,我还是想谢谢你。”
对他的感谢,不是语言能够表达。
“如果是为了查那批货的事情,我接受,其他的,”陆彦之略作停顿,认真的注目着她黑白分明纯粹的眼睛,手指从她的头顶缓缓滑到她的下颌抚摸着,“然然,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他从未表达过对她的感情,嫣然就装作不知得逃避着,她本以为会干脆的拒绝他,可是真到他说出来的时候,她却是如鲠在喉,只有默默的望着他,眼眶里不知何时升起了迷蒙。
有人在车后鸣笛,嫣然醒悟般得从后视镜看过去,伊岁寒正满脸不耐烦的支撑在车窗上邪笑着,嫣然看到他的时候,他朝着后视镜邪肆的眨巴下眼睛,嘴唇坏笑着蠕动着。嫣然微红了脸儿,陆彦之便笑着把车开进院子里。
“小然然,你们这是演的哪出?诉衷肠还是惊梦呐?”
伊岁寒支撑在车门上看着嫣然下来,满脸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儿样。
“伊岁寒,你这唱的又是哪出啊?”
嫣然瞥到他们后面伊岁寒车里默默走下的郁离,她脸上挂着泪痕,穿的是纯黑色的连衣裙,更衬托着娇小的身段不盈一握得可怜。雨不知何时停下的,空气中却飘散着浓重的湿冷气息,她起来孤独的如同遗世独立的人儿。嫣然玩笑的神情顿时收敛几分,肩上多了件外套的同时,陆彦之的手温熨上她的肩头。
“回去说话吧,冷的要死。”
伊岁寒自是没什么兴致了,陆彦之出来解围,就迎着嫣然打个响指,跟在郁离身后进门了。
“我们是不是先别进去?”
嫣然在门口迟疑着,她总觉得郁离大约想和伊岁寒单独呆着。
“没必要特别在意,你应该去安慰郁离,今天是她父亲的忌日。我几乎忘了这件事,若非给伊岁寒电话打不进去。”
陆彦之似乎有意要走,嫣然又想起自己给伊岁寒打电话也没通,原来竟是陪着郁离去给她父亲祭奠,她是该陪陪郁离。想着两个人到了门口,陆彦之把她送进去,就主动从她肩上取下自己的外套。
“去吧,消息明天下午我会给你。”他瞥了眼伊岁寒,低声道“然然,我们的意见不太一致,我希望你无论何时都从保护自己的角度考虑事情。因为我想,沈廷焯做出决定前一定是以你的安全为前提,你明白吗?”
“我明白。”
嫣然咬住下唇,手不自觉的握住陆彦之的胳膊抬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彦之,他们没有让我放弃白氏的生意,是我自己做错的事情。你们兄弟是最好的,不要因为我不好,否则我就算好好得活着,也会愧疚终生。”
她收住脚跟抬起漆黑的眸子真诚的望着陆彦之,无论爱与不爱,她都希望他们兄弟好好地。
“你放心。”
陆彦之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像是故意契合伊岁寒诉衷肠的玩笑,揉乱了嫣然的头发钻进车里,嘟嘟告别她下山。
夜晚的冷气更重了,嫣然在门口打个哆嗦,管家就忙过来关上门。客厅里只开了盏吊灯,昏黄金色的光芒照射着鎏金边的家具,那些中世纪风格的玩意儿在漆黑的夜里仿佛垂垂老矣之人的叹息,散发着悠长深远的气息。
伊岁寒刚刚从楼上下来,面色阴霭的路过嫣然,像是没看到她般的冲进厨房。几秒钟后,厨房里响起东西摔碎的声音,她忙扔下手提包冲进去,伊岁寒满手是血的握着几片零碎的玻璃片,她慌忙喊着管家佣人,空荡荡的客厅里都是她的回音。
“伊岁寒,你疯了是不是,拿杯子出什么气!”
“滚!老子用不着你管!”
伊岁寒啪的把玻璃碎片扔在地上,血水顺着手指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竟成了一滩。
“你以为我愿意管,你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巴不得你快点死,你死了,郁离就能和她爱的人双宿双飞!”
也不知是不是积压了太多,嫣然竟失控的大吼出声。
伊岁寒豁然抬起骇人的通红眸子紧盯嫣然,她顿时意识到自己过分,忍不住害怕得向后退到门边,狠狠咽了口唾沫让自己稳定下来可以继续直视伊岁寒的愤怒。
“你这样折磨自己有意思吗?”
她带着轻柔的颤抖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