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的脸上露出一丝不甘心,还想再补一刀被青墨死死拖着从窗逃走了。
迟未寒见人已经走了,便回头看着地上血流不止的唐庆,他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看见迟未寒就像是见到救星一般,虚弱的喊道:“大人…………大人救我……”
迟未寒端下来仔细打量着他:“唐庆?”
“是是是,是我,大人快带我离开这儿。”唐庆扯着迟未寒的衣袍,迟未寒一脸嫌恶的看了一眼他的手,往边上一让,对着手下道:“把人带到大理寺,外面的尸体也清走。”
唐庆一听尸体二字更加魂不附体,央求迟未寒道:“大人你一定要救我。”
迟未寒脸色淡淡,也看不出个端倪,唐庆的心里更是鼓似的敲,这个迟大人该不会不管他吧,若是这样把他放回去,还未到家就会被右臣的人杀掉,再说连自己的后院都有右臣的人,那说不定不止一个,这个地方是肯定不能回去了,不如就留在大理寺。
想到这,唐庆忍着痛拦住要上马的迟未寒:“大人可否与我同坐一辆马车,小的有话要说。”
迟未寒斜睨了他一眼道:“急什么,我是接到线报有人在这贩卖人口,如今来看,似乎也不过是寻仇,既然你没有死去大理寺录个口供送你回去便是,伤你的那两个人我也记住了长相,回去会发缉捕令的。”
“不是不是!”唐庆紧紧抓住迟未寒:“不是大人说的这么简单,大人只要保我平安,我又惊天大秘密要告诉大人。”
听到秘密二字迟未寒似乎有了些兴趣,他挑起眼帘下了马,坐上了车,冷冷淡淡似乎对唐庆口中的秘密并不热切。
唐庆忍住剧痛坐了上去,又掀开门帘看了看道:“迟大人可否记得八年前的金山一战?”
迟未寒想了一想,点点头:“记得,如何?”
唐庆有些紧张又掀开车帘看了一看:“那次金山之战并不是石将军叛国,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迟未寒一听,微皱着眉头缓缓道:“当年我父亲就在朝堂,确实看见了在石府搜出来了证据,为什么会有人故意为之,而且不还有人证吗?”
唐庆一听有些嗫喏起来,犹豫不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话说出去,他看了两眼迟未寒,他也没有对此事感到很是惊讶,想必以为他说的是假话。
“那个人证便是我。”唐庆思虑过后还是开口:“但小的是受右臣的胁迫才去做了伪证,当时金山被敌军围困有十日之久,军中粮草已经全部吃尽,石大人费尽千辛万苦把我从围困中送出去让我去向迟将军寻求援助,可我刚刚出了金山就被右臣的探子捉住了,他们威逼利诱让我不要去寻找援军,我被他们困了足足有半月的时间,等我出去我才知道金山除了石将军其他人都战死了,后来石将军回京领罚,右臣觊觎石将军的位置便让我做伪证指认石将军是与外族勾结故意战败,右臣又买通了石府的人在石府偷偷放入了外族的珠宝石器,就这样让石将军永无辩驳之力,最后全家流放遭遇不测。大人,今天杀我的便是右臣派来的人,求大人给我一方庇佑。”
迟未寒一声不吭的听着,又抬眼看了看唐庆,态度并不积极:“右臣与我确实不算相处和睦,我也知道他私下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你今天说的这事未免太过于荒诞,且不说别的,我就问你,金山之战已经过去八年,他为何现在才来杀你,若是他想灭口,石府被封之日便可以杀你灭口。”
“因为我手上有证据,证明他就是幕后之人,我手上有他的亲笔书信,当年他让我却做伪证我不愿意,他便百般劝说威胁,可我这个人没有亲人和朋友,他怎么威胁也没有作用,左不过我这条命不要也罢,于是他承诺只要我做了伪证便许我每月一千两,一直到老,我想着已经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以后也不能再露面了,若是每月有这么多银两,那我这一辈子也能快活了,所以当日我去他书房与他相谈偷偷从他书桌上拿走了一封密信,密信是他与探子的来往信件,里面详细的计划了如何扳倒石将军,我怕他不信守承诺,便偷偷把这信带走了。就这样,这封信保了我许多年。”唐庆生怕迟未寒不详细便马上道:“迟大人若是不相信,我现在便可带你去拿密信,但是大人一定要保我安全,先如今连謦王都是他的人了,这朝堂之上恐怕能与他抗衡的也只有大人您了。”
迟未寒剑眉一挑:“若是如此,我当然会保你安全,永远不会有人杀你。”
唐庆脸上露出喜色:“迟大人可是实话?”
“右臣的力量现在今非昔比,我若是拦着他杀人恐怕他日后会事事与我过不去,所以我说了帮你便会尽全力帮你,不留后患。不过若是不相信我也可不必找我,我并一定非得掺和这件事。”
唐庆听迟未寒如此说,心里的石头落下,忙吩咐马夫调转马头往寺庙走去,到了庙前,唐庆把一枚铜钱递给迟未寒:“到里面去找智空大师,看见这个他便会把信给你。”
迟未寒面色将信将疑,拿着铜钱下了车,果不其然智空大师看了铜钱后把信交给了迟未寒,一直跟着马车的碧玉与青墨长长舒了一口气,激动的抱在了一起蹦跳了起来,青墨道:“大人果然神机妙算,算准了唐庆这个人多疑,若是不给他来些真的他是不会信的,不过你刚刚想了结他时演得真好。”
“不是演,我是真想杀了他。”碧玉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