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一下子无语,几乎要哭出来,只得又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金允恩冷哼一声:“她这个样子如何做得了高丽的妃子,高丽王的那些女人不把她生吞活剥了才怪。”
喜乐而起,花轿抬起,金允恩端坐在花轿中,她等这一刻实在太久了,那日在人群中,她回头见到他的那一刻便下定决心,今生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
她长住弈都,父王三番五次催促她回去她都断然拒绝,就是为了等待一个机会,还好老天开眼果真让她得到了这次机会,她得意一笑,终归这个男人是她的了。
花轿在路上缓缓行着,两旁都是红色灯笼与彩旗,弈都好久都没有这样喜气了,人们都涌上街头来看着热闹,私下谈论着当初沉如雁嫁给迟未寒时的情景。
兮凤陪着如烟站在路旁,如烟面色淡然,默默的看着花轿抬过,兮凤有些不忍便道:“今日太阳有些烈,如烟姑娘不如回去吧。”
如烟微笑着:“无事,兮凤公子不必特意安慰我,我并不觉得伤心,这门亲事迟大人比我更惨。”
兮凤摇摇头:“迟兄向来做事果断,不知道为何这次明明不愿意还结了这门亲,他根本就不爱新罗公主。”
“生在世族,哪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若是有得选择他早就不会留在弈都了。”如烟眼光随着喜轿移动。
“这样看来,还是我爹对我好,婚姻大事上也只是催催我。”兮凤感慨道。
如烟看着兮凤:“公子一直以来都是好福气,自由自在无人逼迫,为人单纯就算天塌下来也会有人为你撑着,你知道为什么老阁主从不让你们插手各国国事吗?”
“他不是怕若是插手了便各国都来找麻烦吗?”兮凤不以为然的说。
如烟一笑:“海洋看上去一片平静,但海底却暗流涌动污泥浊水波诡谲浪,这些东西看多了,会心生绝望。”
兮凤看着如烟忽然温柔轻声道:“如烟,和我回新月岛吧。”
如烟眼里闪过一丝动摇,她回头看着远去的花轿:“心若放不下,就算走到天堂也不会安心。”
兮凤心里一阵失望,但立刻轻松道:“无妨,我等你放下的那天。只是不知道迟大人现在怎样?”
迟未寒穿着红色的喜服呆呆的坐在房间里,青墨敲敲门进来,迟夫人也跟在身后,迟夫人看着迟未寒道:“你如此不愿意为何要勉强,你若说不动我便去和未央说,难不成我的话她也要反驳?”
迟未寒站起来看着迟夫人:“长姐决定的事何时变过。”
迟夫人来回走了两步:“你父亲因为这门亲事正生闷气呢,回都不愿意回,我也实在很不欢喜,婚事来得如此突然还是皇上下了谕旨,早知道我便应该去趟宫里。”
“母亲不必为难,这门亲事是我点的头。”迟未寒听见喜乐在远处响着。
“我之前错怪了如雁,本想着她回来好好待她,没有想到会是如此。”迟夫人的眼眶有些红:“听说这位新罗公主很是任性,母亲估计是与她相处不来,明日我便去北疆,你与她…………”
“母亲放心,她既是赐婚我也无可奈何,明日我也会去南都,三年后把小皇子接回来。”
“你?”迟夫人一惊,她当然知道去南都意味着什么,但面上却轻松下来:“也好,你们姐弟两做什么事我与你父亲是从来拦不住的,主意大得很。”
青墨听着喜乐已近便道:“大人出去吧。”
迟未寒回头看了一眼她的梳妆台走出了门。
一切都喜气洋洋很是平静,宾客盈门祝福声声,大家欢歌笑语喝酒吃肉,喧闹不已。
碧玉站在一旁很是不高兴,青墨递给她一块糕点:“再不高兴也不能饿肚子。”
“这才多久,你们大人便娶了别人。”
“那也是你们姑娘先成了别人的妃子,你可知道看了那封信后大人又吐血了?几天几夜没有合眼。”青墨反驳道。
“既然是痴情人,那为何这么快便改变了主意?”碧玉甩过头不去看他。
青墨见她一脸愁容把糕点递到碧玉嘴边道:“大人是不愿意的,但现在弈都这情况若不联姻等豫王打过来便真的家破人亡了,若是你家姑娘坚定一心,大人就是死也不会同意这么亲事,既然你家姑娘有了好去处他就算再不甘愿也只能放手,他这是伤透了心,破罐子破摔了。”
碧玉接过糕点却一口也吃不下:“我家姑娘为了迟家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她怎么可能会成为别人的妃子,一定是被迫的。”
“这就是有缘无分。”青墨叹道:“你别不高兴了,明日我便会随着大人去南都,你有什么话我一定想办法带给你家姑娘。”
“你去南都?”碧玉眼前一亮:“能否带我去?”
“你去做什么?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整个弈都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南都送死,说得好听是使者不好听便是人质,多半是有去无回的事,你有没有脑子还抢着去?”青墨着急道,有些懊恼把这话告诉了碧玉。
“我要去。你们都走了,留下我一人又如何?即便不死也生不如死。”碧玉忽然哭了起来。
青墨四周看看,把碧玉拉到角落,替她擦着眼泪:“你别哭啊,我是替你担心。南都就是虎穴,进入了虎口想出来就难了,我是大人的人,他去哪我便去哪,他若是赴死我也一定陪着,你不一样,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