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允恩紧紧粘着迟未寒,眼睛一刻也离不开他:“怎么?你在生气吗?我们前几日才完婚便匆匆忙忙去南都,我这个新娘子还没有生气,你倒生起气来。”
迟未寒别过头不看她,只看着马车外的风景。
又到了沙漠,依旧荒凉一片,还能清楚的忆起上次与她在这的谈话,她的脸在阳光下晒得微红,脸上带着怜悯的表情。
金允恩见他沉默不语娇嗔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想甩掉我一个人去南都,我又不是傻子,南都有洪水猛兽,我才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呢。我一国的公主都愿意陪你去这一遭你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并未让你来。”迟未寒冷冷道。
“我知道,是我自己愿意,一厢情愿。你从成婚那日起就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我好歹也是皇上御赐,好歹也是金枝玉叶,你这样对我我还觉得委屈呢。”金允恩噘着嘴摇着迟未寒的臂膀。
迟未寒心里很是烦闷,掀开车帘:“停车休息。”说着便下了车。
金允恩生气的也跟着下了马车扯住迟未寒道:“我好歹也是一国公主,既然嫁与你便要好好待我,你一天到晚冷脸看着我,一句话也不与我说,难不成还因为那个小贱人吗?”
迟未寒利剑一般的目光马上就让她闭了嘴,金允恩的随身婢女金花一见这架势不对立刻上前拦着金允恩:“公主,迟大人日理万机许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您,您现在是她的夫人应该替他分忧才是。”
金允恩还想说什么便被金花推上了车,金花悄声说:“公主,你明明知道那个女人是提不得的,为何还要激怒大人?”
“我就偏看不了他对我冷淡的样子。”金允恩很是不甘。
“你我都知道大人并不是心甘情愿与您成婚的,你若是老这样任性恐怕对你自己并不好,虽然你是公主,但老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既然嫁给了迟大人,那便是弈都的人,再也不能摆着这个架子了。”金花为人很是老练,也是新罗皇后一手调教出来的老人。
金允恩一脸不高兴:“那我要如何?”
“切记不要再提那个女人了,这男人本就是吃不到的才是最好,你老是提恐怕会让迟大人厌烦,再者你还是要恭顺一些,弈都的男人都喜欢温柔体贴的女子,就算大人现在不那么爱你,你若一直是他的贤内助男人总有一天会心软的。”
金允恩听着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冲动,便打开车帘看了看迟未寒,迟未寒已经骑着马慢慢向前了。
她恨恨道:“都怪那个女人,我还不知道他去南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她!”
金花“噗嗤”一笑:“公主的性格倒是像极了皇后,只是皇后比你有手段,绝不会像你这样莽撞,您是皇宫里出来的女子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就算大人是忘不了那个女人,可现在你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倒是。”金允恩得意的笑道:“我可是为了这个名分等了一年,就算她有什么手段我也断不会给她机会的。”
迟未寒骑着马,心里的懊恼一点点的增加,他已然明白这场婚姻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错的决定。
青墨见他面色阴沉,大概也知道为了什么,他骑着马赶了上来:“大人不必过于忧心,你也是为了弈都与百姓。”
迟未寒冷冷道:“不过是借口而已。”
青墨叹了口气:“说到底你不过就是负气,你是在气夫人进宫为妃。”
迟未寒沉默不语,是,他是生气,他生气自己没有拼死拦住百墨夺走阅筱,也生气她违背了誓言轻易妥协,可是他恨不起来,他更恨自己的无能更恨弈都的手段。
所以他娶了一个不爱女人,用一辈子惩罚自己。
南都的城门就在不远处,他的心变得有些紧张,他很害怕又很急迫的想见她。
他急迫的想看看她伤好些没有,是否安然无恙。他害怕,害怕她站在百墨的身边,以南都妃子的身份站在他的面前。
“迟大人来南都?”绿袖有些吃惊:“南都为何会派迟大人来?谁都知道来南都危险重重。”
阅筱喝着粥不在意的道:“想必是弈都无人了吧,我今日想进宫看看小皇子,不知道有没有受欺负。”
绿袖帮她把碗添满:“难得姑娘还惦记着小皇子。皇后娘娘当初那般对你,你却不记恨。”
阅筱端起碗大口喝了起来:“两码事,若是有机会我还想把这仇给报了,但孩子是无辜的,那么小就离开父母和国家,实在可怜。”
绿袖微笑道:“姑娘向来是心胸宽阔的人。只是按日子,迟大人今日也会进京,你们若是碰面…………”
“无妨,不过就是有些尴尬,但我总不能一辈子不见他,躲是躲不过的,也许见一面以后我心里还会更坦然,你也不必为我操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那姑娘昨夜哭什么?”
“我哪有哭?”
“袖子都哭湿了,还说没有哭。”
“就你事多,再多事我便把你换回去让碧玉来,她粗枝大叶断不会像你这般啰嗦。”阅筱假装生气。
绿袖含着笑:“姑娘那把我换回去算了。”
阅筱把碗放在擦擦嘴跑了出去:“我走了,难与你拌嘴。”
她没有去大理寺而是直接去了宫里,去看小皇子是真,但内心里却不知道为何总想着能在宫里碰上他一面,也许这就是爱情吧,明明知道他负了自己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