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安良娣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路离的贴身宫女簌儿压低声音说道。
闻言,路离微微皱眉。“消息可属实?”
簌儿点点头,一脸肯定。“安良娣已经两个月没有来月事了,而且宫中的嬷嬷也瞧出了不对劲。”
宫中的老嬷嬷经验丰富,在女子有孕这件事情上,比起太医不逞多让,一眼就可以看出有孕无孕。
路离眼神一狠,手中拿着程玄殊送给她的鞭子,狠狠地甩在了地面上。
“看我不打死那个狐媚子!”
骄纵,当下就要去找安然,但是被簌儿给拦住了。
“小姐,安良娣乃是太子侧妃,您若是这般冲过去,殿下知道了肯定要怪罪下来的。”
簌儿是太子宫中的宫女,向来聪慧,没少帮路离出主意,此刻就提议道:“殿下还不知道安良娣有孕这件事,不如我们瞒下来。”
“这胎儿从有孕到出生十月有余,谁也说不准能平平安安生下来不是?”
路离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应允了簌儿的提议。
程玄殊回到寝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面容疲惫,现在他闭上眼睛,看见的就是谢红颜那张脸。
他可以肯定沐怜就是谢红颜,但是谢红颜怎么会变成如今的雪鸢公主沐怜?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歇在路离的房中,安然那边只是偶尔去一次,今夜也不例外,他抬手就推开了路离的房门。
看着路离娇美的脸蛋,眼神恍惚,与记忆中的一张脸逐渐重合。
伸手想要去抱一下路离,但是和平时见到他就十分欣喜的路离不同,今夜路离看向他的眼神中并无浓情蜜意,反而有淡淡的冷意。
看着程玄殊靠过来,路离转身侧过了身子,不想去看他。
“怎么了?”程玄殊开口。
闻言,路离满脸委屈地看着他。“安然是陛下赐婚的也就算了,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雪鸢国的公主也要爬到我的头上来。”
见此,程玄殊明白了过来,想必路离是知道他和沐怜定下婚期的事情,在跟他闹别扭。
“这是雪鸢和云启的和亲,不是本殿可以左右的。”
对于这个答案,路离很明显不满意,冷哼一声说道:“那我算什么?我们路家的女儿可从未给人当过妾室,我现在倒是连个妾室也算不上了。”
见路离又提起了路家,程玄殊的脸色微微沉了沉,强调道:“路家路离已经死了,你现在是洛漓。”
路离咬了咬下唇,说道:“那你打算何时给我个名分?这寝宫中的人表面上看着都敬畏我都害怕我,但是他们暗地里都偷偷笑话我。”
说话的时候,路离眼中已经蓄满了泪花。
程玄殊的眸底划过一丝不耐烦,但是表面上却抱过路离,细心安慰道:“谁说的?本殿明日就将她赶出宫去。”
路离委屈极了,低头埋在程玄殊的怀中,声音闷闷的。
“我看最该被赶出宫的是我。”
她可还记得程玄殊曾经答应过她,要风风光光地将她娶过来,现在风风光光的她已经不奢望了,她现在只想要一个名分。
程玄殊轻轻拍打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就在两人打算歇下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宫女的声音。
“殿下,奴婢是安良娣身边的宫女芙儿,安良娣身子不适,想请殿下去看看。”
闻言,程玄殊微微皱眉,还不等他回答,路离对着门外说道:“既然安良娣身子不好,那便去请太医,现在这么晚了,请殿下过去有何用?”
“可是……”
那宫女还想要说些什么,程玄殊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
“天色已晚,本殿明日再去看你们家娘娘。”
话音落下,屋内的蜡烛熄灭,很明显是歇下了,芙儿紧皱眉头,面露不满,嘴上却也只能说。
“是。”
——
芬芳阁内。
安然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没有半分的血色,看起来格外的吓人,瞳孔都有些微微的涣散了。
这几天,她时常犯恶心,已经足足数几天没有吃饭了。
房门被人轻轻打开,芙儿走了进来。
安然连忙支撑起身子,对着她问道:“如何了?殿下不肯来看看我吗?”
芙儿摇摇头。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轻轻叩响,芙儿去开门,就见一位内管引着一位太医走了进来。
“洛姑娘听说了娘娘身子不适,特地让老夫前来给娘娘看看。”那位太医开口道。
闻言,安然看了芙儿一眼,后者微微低头,躲过了她的眼神。
“那就劳烦太医了。”
那太医将手放在安然的手腕之上,过了半晌之后,说道。
“娘娘只是受了风寒,并无大碍,多休息几日也就好了。”
闻言,安然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那就谢谢这位太医了。”随后看向芙儿吩咐道:“芙儿,送这位太医出去。”
等芙儿将那太医送走之后,安然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看着芙儿轻声斥责道。
“洛姑娘怎么知道的?”
芙儿并未说话,安然再次开口:“我不是嘱咐了你,若是洛姑娘在,就不要将此事告诉殿下吗?”
芙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芙儿违反了娘娘的命令,还请娘娘责罚。”
安然并未说话,因为她明白芙儿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芙儿是自己从尚书府中带出来的,自小就伺候自己。
芙儿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