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蓝林间自然是和她的韩家姐姐走在一处的。
乔安娜也跟韩孤雁的首席宫女走在一处。
韩孤雁的首席大宫女也是韩孤雁的庶出表妹，也是姓韩的一个姑娘，她看上去很是开朗：“我是韩家庶出三少的次女，在宫里姑娘唤我做鹂儿就好。”
鹂儿本来的名字叫韩飞鹂。乔安娜捂嘴笑了起来，这韩家的孩子都是鸟啊雀啊啥的，倒是有趣。
她也淡淡地回答道：“姑娘可唤我做阿乔。入宫前是蓝家庶二爷的独女。”
宫女们对于她们那种庶女来说，其实很好的出路。
宫女能够在25岁出宫。
虽然在平均16，17岁就嫁人了的东方国来说
这样的年纪算是很大了。
但那些大家族的庶女，最好的出路无非都是嫁给别的大大家族的嫡子做妾。
或是小家族的庶子做正妻。
做了宫女就不一样了。
出宫后身份就得到提升了。
因为是在宫里好好学过规矩的，靠山甚至还是宫里的娘娘。
这些庶女能嫁的。
将会是大家族的嫡次子，三子。
或是小家族的嫡长子。
甚至运气好的，还能嫁给大家族的嫡长子。
同样，留在宫里不出宫也是不错的选择。
也许你能翻身做娘娘。
或是在25岁前嫁给侍卫，做宫里的嬷嬷都是不错的选择。
宫里虽然危险，但同样伴随的是更大的机遇。
所以还是有无数的姑娘们，特别是大小家族的庶女前仆后继成为宫女。
无论是蓝乔羽，还是韩飞鹂，都是如此。
乔安娜跟在蓝林间的身后，拜见了皇帝。
见蓝林间起身时，和陛下对上视线时，两人的笑容。
乔安娜就觉得不对劲了，咳咳咳咳，这两人有问题啊。
“蓝贵人。”陛下开口了。乔安娜脸上的姨母笑已经掩饰不下去了。
“臣妾在。”蓝林间抬起头，一只手把鬓角边的碎发夹在耳后。
“蓝贵人贤良淑德，有大家闺秀之风范，特此赐“婉”字为封号。”陛下乐呵呵地，眼神里满是深情。
乔安娜脸色一紧张，该来的还是来了，她没有多想，直接开口道：“陛下，这……”
“哦？你这小宫女还挺有胆识的。朕给蓝贵人的封号，你倒是说说有何不妥？”
“陛下恕罪。”乔安娜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似乎忘记了在这里和圣光国不一样，王权是绝对的，不可冒犯的。
她跪下道：“陛下，奴婢唤做阿乔。是蓝贵人的族妹。婉字不妥的原因，其实是冲撞了族姐。”乔安娜灵机一动，想到蓝家有个本家姑娘，似乎叫蓝婉婉。
“哦。竟有此事？好吧。”陛下点点头，无奈道，“那不如就换一个？”
他看向身边的月嫔道：“爱妃有什么主意吗？”
月嫔并不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只是眉眼干净，又自带了一分皇家的威严：“臣妾倒是有个好主意想讲给陛下听呢～”
“爱妃请讲。”
“陛下曾经有一句诗，臣妾很是喜欢。”
“哪一句？”
“林深灰灰草间嬉笑，湖浅茫茫云丛美貌。”
“哦，竟然是这句吗？”东孝帝有些惊讶。
乔安娜倒是想到了什么，呦吼，这一看就是陛下写给蓝林间女士的诗啊喂。
月嫔的文学倒是一直学得不错，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却像是的确不知道般说道：“您瞧，蓝妹妹正好闺名唤做林间。这是缘分啊，不如她封号唤做云，如何？”
“倒是真的应了这首诗啊。挺好。云贵人，还不快快谢谢月嫔。”
蓝林间看看乔安娜，见乔安娜点点头，扭头道：“臣妾谢过月嫔娘娘。”
“嗯。好。对了，还有韩才人。”陛下看向韩孤雁道，“韩才人，朕赐你封号为，萤，如何？”
“臣妾谢过陛下。”韩孤雁也乐呵呵地应下了。
东孝帝的这种行为其实很好理解，不过是为了向家族背景好的，和自己中意的姑娘示好罢了。
如果乔安娜不干涉，蓝林间本来的那个“婉”字封号，引起了其他妃子的不满。
因为其实东孝帝并没有想太多，给蓝林间这个封号的原因，也不是乔安娜她们猜测的那样。
而是他做太子的时候，平时化名出宫微服私访的时候，叫“子宛”。
虽然编这个化名的时候只是因为正好看到了旁边有个碗，但给蓝林间封号的时候。
是在宛边加了一个女字，有“子宛的女人”这种意思。
东孝帝做了皇帝后，很多后妃或是姑娘，也都晓得了他的化名。
所以，“婉”这么一个字，展示了东孝帝的偏爱。
怎能不引起其他姑娘的愤怒。
还好乔安娜出手总算换了个低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