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之前就是玩笑话,揽诀呀,你可别当真,你和宋二丫头不合适呀!”洞明是越想越害怕,王慎之若是知道自己给他儿子乱点鸳鸯谱,指不定就毛了。
“有何不合适?”王彦之的眼里迸发出冷光,洞明见此,一心一愣,心道,“莫非这小子真的看上老赵头那小徒儿呢?这可不行,王慎之可是送他儿子过来让他严加管教收收性子的,这要是闹出点什么事来,这王家还不得上门把自己这宅子给掀了。还有老赵头,那也是不好惹的主儿。给个小徒儿弄个拜师宴,就摆出这么大的排场,这宋二指不定在他心中是何地位了。那死老头又是个护犊子的性子,这要是知道王彦之这个小子肖想他家徒儿,指不定带着他的弟子打上门来。”
细数老赵头的弟子,洞明是越想越后怕,太吓人了。
“不行,哪哪儿都不何事。”
王彦之虚着眼睛看了一下在房内踱步的洞明,然后起身,顺手将汝窑装进锦盒,转身就要走。
洞明一看这不行呀,王慎之的信上就说,这小子脾气那不是一般的倔,犟起来跟头牛似的。如今若是不稳住他,指不定直接找上门去。
“其实还可以商量不是?”
王彦之眼睛一转,继续朝着门口走去。
“好好好,老汉帮你这个忙,但是成不成还得看你。”
这回王彦之转过身来,将锦盒塞到洞明怀里,然后像一阵风似的陡然不见。
洞明看着院子惨淡的月光,内心枯寂,嚎嚎大哭。
他这是摊上什么事嘛,不是“一般”嘛,怎么就是消失一下,这态度就陡然大转,莫非发生了什么不成?
不管为何,如今之计之能先稳住王彦之。
反正这姑娘到底愿意与否还是得看宋二,其他的,那就是造化。
自己又不是月老,哪里敢打包票。
说实在的,宋二除了腿疾和身份差了许多,单说这个人却是真的很适合。
就凭宋二的智谋,管理整个偌大的琅琊王氏莫说还真的可行。王慎之锻炼儿子为的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儿子成为宗子,以后继承整个大宗。可是王彦之这性子天生的游侠儿,根本管不住。要是给他娶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妻子,倒是看起了靠谱了许多。
想到此处,洞明又摇摇头。
琅琊王氏这样的世家大族,怎么可能将权利交给一个妇人。也不是中了什么魔咒,总觉得这个宋二什么都可以胜任。
摇摇头,洞明抱着汝窑上了榻,接着烛光细细打量。
“大手笔,精致到无可挑剔……”
宋真坐着马车回了府,刚下马车便得到从金铺传来的消息。
看着纸上的字,宋真蹙眉良久。
一旁的明月担心,“姑娘这般,莫非是清风那里出了什么事?”
宋真摇头,“他和韩宇两人还算顺利,途中遇到几次盘查也都躲了过去,只是阿姐那里有些棘手。”
明月低垂着头,这外面的事她也不懂,不敢乱讲。她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家姑娘还有姑娘的宅院,仅此罢了。
握着手中的信纸,宋真内心波澜壮阔。
宋霭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居然是李程洵!
她上辈子仇人的儿子——她的堂兄,如今权势滔天的二皇子。
李程洵的正妃庶妃还有那些不记名的通房可是不老少,宋霭怎么会看上他?
宋真此时头疼的利害,这要她如何是好?
信上说,宋霭被李程洵囚禁在洛阳城外的一处别庄,里外都有护卫看守,十分警惕,韩宇那边更笨没办法靠近探听消息。
清风只是从另外渠道打听到,李程洵请了名医还有稳婆在别庄上,看样子对大姑娘肚子里的孩子特别看重。
宋真叹了一口气,回到书房将手中的信丢进香炉。然后命明月研磨,提笔回信叮嘱要他们切勿轻举妄动,暗中观察,先注意朝中有关二皇子的动向,然后细细查询二皇子府中的各位家眷,就是小妾通房也不好放过。
不能强攻,宋真便只有智取了。
如今就盼望着二皇子妃可以强硬一点,她才好计划下一步。
如若不行,她只好从新打算。
不过,宋霭怎么跟李程洵扯上的关系?
她不是派了人暗中保护得嘛,这么还能出现这档子事,孩子都有了,宋真是越想脑袋越疼。
“将信原路寄回去。”
……
大陈-洛阳
春雨淅淅沥沥洒在宫墙之内,赵公公最是畏寒,稍微有些寒风便咳嗽不止。
即使在春日,赵昊在夜间依旧要裹着厚实的披风。
苍白如雪的指尖轻轻拨动漆金红木四方炕上矮桌,左手上是从长安传来的消息,白腻的脸上皆是愁容。
赵冶此人虽然有些才能,但是行事随性鲁莽,心中还有未解的心结,如今更是拖家带口,公主想从他手中接过原先西北大军的资源怕是有些困难。
毕竟,赵冶离开朝堂也有二三十年了,如今官员更迭迅猛,虽然赵老国公威严依旧,在军中更是颇有声名,但毕竟也是年近古稀的老头,公主若是单单依靠赵冶怕是不行。
赵冶手底下的弟子各个不是省油的灯,单说那燕王……赵昊的眼中闪过狠决。
当初若是燕王信守承诺,或是早些反悔通知陛下,那陛下也将会另有打算,那也不至于最后陨了公主。
若不是有那人护着,公主……
赵冶不敢想象,虽然如今公主尚在,但是局势依旧不容乐观。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