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徐立提出疑问,眼神却瞄向郑祁身后的宋真,一身素衣的女子,居然出现在衙门里,刚才有人也给他提了醒,统统指向这位突然而至的姑娘。
“不知道大人想要交流什么?”
对上徐立的目光,郑祁的手一抬,“就是这位姑娘,她有些事想同徐师爷请教一二。”
宋真看了一眼郑祁,走了出来,正视前方的师爷徐立。
“不知道这位姑娘向请教什么?”徐师爷看向宋真,右手捋着胡须。
宋真看了一下那正坐上方,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表情的郑祁,见他点头便问道,“不知道师爷可曾了解县中如今最为炙手可热的案子?”
“姑娘说的是宋家命继子继承案?”徐师爷看向宋真,右眉一挑。
宋真点头,“对,就是这个案子,不知道师爷对此有什么看法。”
徐立看向坐在上首的郑大人,见他点头便道,“那属下就斗胆了。”
宋真往后退了半步,看着中央的徐师爷。
而徐立转身对着宋真道,“对这个案子的看法,姑娘是宋家人?”
宋真微笑,看向徐师爷,“对,家父是宋家大爷。”
“原来是宋家姑娘。”徐立看向宋真的眼睛微眯,“宋姑娘一个女子到这衙门里面来已是不妥,如今还这样当众议论长辈之间的事,不知道宋姑娘平日里受的是什么教导?”
宋真双眸微垂,然后抬起一脸微笑,并没有什么恼怒的情绪,或者流露对徐立不逊言语的反感,“这个就不劳烦徐师爷担心了,家父虽然英年仙逝,但是在下的教导自有家母和长姐忧虑,还不轮不到徐师爷吧。”
言毕,宋真脸上都带着那从容不迫的淡淡微笑。
相比而言,徐师爷倒是轻哼了一声。
“礼记曾言,父不言子之德,子不言父之过。这小辈亦是不言长辈之过,宋姑娘如今当众谈论长辈们之间的事,不知道这孝字从何谈起。”徐师爷步步紧逼,他身为县衙里有名的师爷,怎么可能自降身份和一个小女子论案情。
“天地君亲师,在查案审案论案之时,官府人员都要排开一切杂念,恪守大周律法,在君亲之间,自然是君为上,亲次之。难道,徐师爷曾晓因为个人的情感背弃过大周律法,还有圣上?”
宋真从旁边站出来,面无表情的言道。
“你!”徐师爷气的胸口鼓起,气息乱涌。
“我什么我,徐师爷这般激动,难道真的被在下猜中,做了什么有违大周律法的恶事?”宋真挑眉轻松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宋小姐你也太恶毒了吧!”徐师爷忍不住,直接指着宋真道。
看着那直插眼眸的手,宋真半分也没后退,只是静静的看着徐立。
“只是小女子的些许妄论猜想,徐师爷若是真的身正何必在意。‘恶毒’——这样的词真是高论,在下谢过徐师爷的称赞。”
“你区区一个小女子居然敢在府衙门大放厥词,你可知罪?”徐师爷瞠目道。
宋真眉头一皱,“是在下大放厥词,还是徐师爷你越俎代庖,想必大人心中自有定论。”话毕,宋真拱手朝向郑祁。
郑祁脸上挂着笑容,抬手,“两位不必争论,今日咱们就谈案子,不理会其他的事情。”
徐师爷向郑祁行礼,起身对着宋真就是一甩袖。
宋真瞥了一眼,未加理会。
到了时辰,不少的衙役手中都没了事情,这衙门后堂此时的人是越聚越多。
徐师爷看向宋真,“据在下所知宋姑娘也是刚到这儿,不知道关于这个案子到底知道多少?”
宋真点头,“确实刚到不久,知道一些,若是有所出入还请徐师爷指证。”
徐师爷的脸昂向另一边,一脸的不屑。
宋真微微摇头,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道,“我所知道的是,宋家已故的大老爷宋县令为官清廉,走了之后只留下薄田上百亩,和一座雅致的三进宅院。
早年因为一直无所出的关系,便收养了家父宋世光,也就是如今的宋家大爷。换言之,家父与宋家虽然入了宋家族谱,但并非宋县令亲子。
不过按照大周律法,只要是在族谱之上便与亲子有着对财产享受着同样的权力。
但是当家父十五岁的时候,宋县令又娶了一房小妾,而后那小妾怀了身孕,这就是如今的宋老夫人。
准确的说,应该是刘姨娘才对。据在下所知,虽然生下了嫡子珍郎,也就是我的小叔宋世珍,但是宋县令并未抬其份位,如今也只是一个鸠占鹊巢、母凭子贵的妾室罢了。”
“宋小姐,就算是个姨娘,那也是你的长辈。”徐师爷插话道。
宋真皱眉,看向徐师爷,“难道徐师爷不知道,姨娘也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吗?”
“……”徐师爷睁大双眼。
“母凭子贵可以,但是姨娘就是姨娘,永远也只是玩物,如何也越不过正室,这就是纲常。若是姨娘守其分本,自然可以颐养天年。
宋县令自是知道其中尊卑,为此,宋县令并未将自己的嫡子放在刘姨娘的名下,而是已逝发妻的名下,作为嫡子养育。这些也都有关记录,有迹可循。
而家父一直是祖母,也就是宋县令嫡妻抚养,那也是合符律法的嫡子,且是嫡长子。
如今宋县令和家父相继离世,宋县令的胞弟也就是宋通仕到县衙上述,想要将自己的儿子过继到家父名下,以此划分宋县令的财产。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