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麻溜的给每人倒了热水喝。
李君坐起身,认真的听完李奇的话,紧跟着问道
“可找到将军的亲卫?”
“找到了,他们说看到蛮子往山口来,就进山躲了起来,我们找到他们,奇兄弟又把他们换了一个地方安置妥当了。”
李君先舒了一口气,裘月生和周恒温也放松了下来。
“姑娘,打不打?”李奇目光灼灼。
“打!当然打!路线看好了?”李君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李奇和李飞重重点点头。
“他们有多少人?”
李奇回答道“找到他们时天色已经暗了,看不太清,粗略算了一下,每股都有四五十人。”
李君看向裘月生和周恒温。
裘月生哈哈一笑道“丫头不用试探,我现在在你靠山屯中,自然听命与你。”
李君撇了撇嘴道“我可不敢,我是想说,下面的事该将军与周公子安排了,我大病未愈,得好好将养。”
“谷中将士随我调遣?”
“那是自然!奇兄,带将军和周公子到议事堂调兵遣将,今日破晓之前,务必拿下那些蛮子,嘱咐将士们注意安全,一个不少的回来!”
裘月生听罢忍不住腹诽,‘到底谁是将军?!’
屋里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连狼五都好奇的跟了去,周恒温走在最后,他特意等人都出了门,才在门口语重心长的说了句
“乱世之时,人命如草芥,你若不忍心,你便是下一个草芥。”说罢便抬脚离开。
柳翠不明所以,李君却是豁然开朗,有些事只是一层窗户纸,捅破了,气儿也就顺了。
李君深知自己与这里人的差别,可要想在这里活下去,便要接受这里的一切,太过较真那就是矫情!先活着吧,李君想‘我不要成为草芥!’
很快,议事堂中的动静,惊动了整个屯子,陈雷摸黑来到李君的木屋,李君刚刚喝完药,正在听胡大夫唠叨。
“……这次病来的多凶猛,姑娘可不能掉以轻心,别管他官有多大,那也是自己的命最大……呦,陈先生来了。”
李君长出一口气,总算来了个救命的,这两天只要她醒了,听到的就是唠叨。
“姑娘,山中又发现鞑靼人了?”陈雷进屋就问。
李君斜靠在被褥上,点点头劝慰道
“老先生莫急,有将军在,又是咱们地盘,又是突袭,人数还占的是,可……我怕这个年不好过啊!”
“以我的脾气,倒是想痛快解决了,省得日日担心,夜夜提防。”
“姑娘莫要孩子气,鞑靼若是好打,裘将军也不会忍气吞声这么多年。”
“正因如此,才更应该谋划出个好办法,就如同脑袋上面悬把刀,你不想办法把刀去了,早晚被刀砍了,这种事不能等!”
“姑娘有办法?”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等将军他们打完这场小仗,一块儿合计合计,这些鞑靼人没事老往咱们大荒山里跑,也不是事。”
柳翠崇拜的看着李君问道“姑娘为何事事都能先知呢?”
李君扑哧笑出声来“哪来的先知,真当我是神仙!那,就像是你眼前摆着针,线,布,你根据线的颜色,布的大小,大概能想出要秀什么,道理是一样的,前提是,你得认识针和线,知道它们的功能。”
柳翠听得云里雾里,陈雷反倒是哈哈一笑道
“姑娘的这份见识,怕是没几人能及,倒是难为了翠儿。”
“各有所长,你们的本事,我不是也不会嘛,这就叫天生我才必有用。”
几人正说着,李叔李婶一脸紧张的推门而入。
俩人问了情况,李君自是又一通劝慰,李婶怕李君再上前线,抹着眼泪,死活今晚要睡在李君旁边看着,李君无奈只得同意。
李婶的眼泪还没擦干,虎妞抱着小晨光也来了,整个木屋热闹非凡,大家叽叽喳喳的反倒把那种恐慌给冲淡了,李君笑眯眯的听着,渐渐地双眼开始打架,然后头一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