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闹就让他们闹去!”
“大人,这万万不可啊!要是大人置之不理,那些刁民状告到南淮王那,要是让郡主知道,这事怕是不能善了。如今皇上刚登基,最重的就是民生,要真让这些刁民把事闹大,耽误了大人的前场就不好了!”
辛平山一拍手,觉得有理,进屋里拿了一定官帽。
辛平山手里拿着官帽,一手撩开衣袂,走路姿态夸张,背微微弓着。
看起来像是去唱戏的,要说是去唱戏的又总缺一点什么。
捕头灵机一动,还缺手里拿着一大刀,面上抹油。
捕头心里编排,不敢表露神色。连叫两声大人,扶了扶头上的帽子,火急火燎的跟了上去。
辛府离衙门只隔着半柱香的路,春末南淮的天儿闷热,辛平山到了衙门,后背汗浸湿了衣衫。
官府门前,一群百姓聚拢在两尊石狮中间,衙门里的官差见着辛平山比底下那群百姓还要激动欣喜几分。
辛平山冷咳一声,抖了抖衣袖,底下百姓一人一句,场面一度混乱。
捕头见状,紧忙拿来一个面大锣,敲了敲大锣哐当一声,底下的人才算静了下来。
辛平山本打算作势要振奋慷慨一番,然后再安抚民心,将人劝回去。
辛平山清了清嗓子:“要是真有冤情,本官一定会细细查清,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还刘老汉一家公道!至于邪祟,本官会请得道高人收了害人邪祟,护你们周全!”
辛平山说完,底下的人果真静了许多。
还有一些人正准备抬脚往回走,辛平山略略得意,捋着胡子从那捕头看了一眼。
捕头暗地里竖起一大拇指,算是夸赞美辛平山妙语连珠。
正当这时,挤在前面的几个妇人忽而高声道:“大人,这翠翠的怨魂一日不散,我们便一日不能心安。大人可能给个时日,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总不能大人要我们回去等上个一头半个月的,让我们过这么久提心吊胆的日子吧?”
“对啊大人,这案拖一日,我们就惶恐一日,便茶饭不思一日。还请大人尽早查清案子,让南淮百姓早些心安!”
是啊!
是啊!
要是一直查不出,我们怎么办?!
大人,小人还请大人尽早查清,还刘老汉一家公道,厚葬刘老汉,平息翠翠怨魂!
一男子扬声道,声音在吵杂声里显得尤为慷锵有力。
众人见状纷纷附和道:“还请大人尽早查清,还刘老汉一家公道,厚葬刘老汉,平息翠翠怨魂!”
辛平山束手无策,气得抬起手作势要打人,底下人堆在一块,又不敢动手。
捕头见状,一旁替辛平山找台阶下:“大人是南淮百姓父母官,自然会替你们分忧解难,有冤申冤。”
辛平山咬紧后槽牙,眼睛眯了眯,片刻神色舒缓,面露慈善目光。
“申捕头说的有理,这事本官一定厚葬刘老汉夫妇二人,查清翠翠是死是活!要是真的是怨魂申冤,本官平冤,要是有人刻意装神弄鬼,弄得人心惶惶,本宫查清后也绝不轻饶!”
底下百姓闻言,面面相觑,这翠翠是死是活还真不知。
要是活着,哪来的冤魂作祟?
“无论是人为还是真有怨魂,早日查清,心也能安啊!”一人忽而细声道。
底下旋即又吵了起来。
辛平山两梢处疼痛,青筋暴起。
一旁捕头低声在辛平山耳边说了一些碎语。
辛平山看着底下的人:“七日内,七日内本官一定查清!”
辛平山说完,在众人细碎交谈生中愤然拂袖而去。
外头沸沸扬扬,南淮王府里也不见安静。
南羌在房里抱着白虎。白虎养了大半月,长得一男子手臂般大小。
白虎吃饱闷哼一声,餍足慵懒张开虎口,虎口上乳牙尖锐锋芒,看着生寒。
庾姑姑站在门外,一双手端在腰前,板着脸。
白芷欲言又止,看过庾姑姑目光,垂了头。
“先前说好这白虎在三小姐跟前养一个月,三小姐今日不将白虎送去碧玺园,那就明日,再迟,迟到中旬。婢子今日来也是怕三小姐忘事,提前与三小姐说一声。”
南羌坐在揉了揉白虎脑袋,看庾姑姑走远,白芷进屋里。
白芷看了一眼白虎,这小东西抱回来时跟猫儿一样小,不到一个月就长这么大。
这要真是养一年半载,那就真的是大白虎,不是任人抱在怀里揉圆搓扁的小白虎了。
说来白芷细想,这白虎确实爱粘人。陡然一转,想到日后这玩意能一口吞掉她,打了一个寒颤,再怎么可爱顿时觉得不可爱了,知道在她跟前的可是一猛兽。
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
南羌见白芷一直目光复杂看着她怀里的白虎,眯了眯眼睛。
正响午时分,屋里门窗通风,一阵瑞香随风进来。
“小姐,今日的事如小姐所料,辛大人已经允诺七日内查出凶手了。那昏官的话能信吗?奴婢觉着,他可没那本事。”
白芷屈了屈手指头,七日内破案,南淮父母官可从没这本事。
哪回大命案,大匪大难不是淮南王府出面平定风波的。
白芷看南羌把这一趟水越搅越浑,不免有些心疼日夜操劳的郡主。
南羌略略抬头:“他没本事,我有就行,他不查,我替他查。”
南羌勾了勾手指头,白芷面色略略沉了沉。
白芷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