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翡喝下定惊茶,缓了片刻。正坐在床头欲躺下,一阵阴风,屋内灯火俱灭。
高翡浑身汗毛竖起,刚想叫,喉咙叫不出声音来。
一只野猫坐在茶几上舔着猫爪,目光凌厉看着高翡。
高翡捂着嘴,随后一阵嘁嘁细细女子似笑如哭的声音穿入高翡耳朵里。
高翡觉得裤裆一热,一股湿意在大腿上泡着。
高翡张大嘴巴,一手死死捂着。
“你害得我好惨呐~”
女子声音有丝丝怨怒,高翡裤裆热意褪尽,是又湿又冷,刺激得他像此刻昏过去。
高翡目睹一女子倏尔从幔帐探出一颗脑袋来,高翡一声惊叫吞进肚中,喘息越发沉重,急切……
倏尔,黑猫扑了上来扬起锋利爪子,在高翡脸上抓三道深深的血痕,浓稠的血液从脸上划过,黏糊温热。
“我不是有意杀你的!是你自己不从……”高翡捂着嘴,怎么,又能开口了?
高翡听女子不言,又一阵银铃般的阴冷笑意。一双惨白的手慢慢朝高翡脖子伸去。
高翡吓破了胆,嘴张极大发出呜呜声,神情扭曲,浑身抽搐,直翻白眼晕了过去。
徐四娘扶了扶云鬓,幽幽道:“真是个畜生。”
次日清晨,打水进来伺候的丫鬟见床上湿了一滩,面色潮红,惊呼一声。
高翡听见惊呼,弹起来惨叫,见着床头的丫鬟,吓得满地打滚,
“有鬼!有鬼啊!她索命来了!救命……”
丫鬟被高翡吓得回不来神,高翡穿着半干的裤子光着脚疯言疯语一路跑到小院。
勉音县主与辛文曜闻声赶来,辛文曜将高翡拦了下来,高翡浑身发抖,面色惊恐拉着辛文曜:“有鬼!这里有鬼!”
勉音县主看高翡脸上的三道痕,斥责一同在高翡院子里伺候的丫鬟。
高翡嘴里念念有词,辛文曜狐疑道:“表哥,光天白日哪来的鬼?”
“有!翠翠,翠翠来找我了,找我偿命来了!”
翠翠?这不正是刘老汉的女儿吗?
难不成是这纨绔的表公子害死了翠翠。
周围的人私下相互看了一眼,心中大底了然,心里也跟着发毛。
冤魂索命,要是只要了这纨绔公子哥儿的命也算是好事一桩,但要是殃及池鱼……
要说这表公子也真是色胚一个,来南淮一个月,惹了多少麻烦祸事都是跟美色逃不了干系。
勉音县主面色陡然发白,横了一眼周围伺候的人:“翡儿吃醉了酒,胡言乱语,你们还不赶紧扶进去,端一碗醒酒汤药来!”
勉音县主看了眼旁边的妈妈,旁边站着的妈妈识趣的去正屋。
高翡喝过定惊茶,缓了半日发白的脸色才有了些气色。
辛家一家子坐在堂上,面色各异的看着高翡。
大响午的,高翡混着一张薄被,缩在里面,露出一疙瘩麻子脸,嘴唇有些发紫,双目无神。
辛平山这几日都因那翠翠的事烦的焦头烂额,心烦气躁,知道这些个事都是高翡惹出来的,心里更是有气。
“翠翠是你杀的?”辛平山压着怒火问道。
“姓辛的,你是在审犯人吗?!这是在家里,不是在你的衙门!没见翡儿吓着了吗?!”
勉音县主瞪着小眼辛平山,辛平山一甩袖子,气闷哼了一声。
勉音县主走近高翡,温声道:“翡儿,那翠翠的死真的是你做的?”
高翡咬定不松口,辛平山一旁冷言:“这事越闹越大,百姓日日堵在衙门,你就算想瞒也瞒不了多久。”
“你姨父的意思是,这事要真是你做的,他也会想法子帮你的。”勉音县主难得娇软的看了一眼辛平山。
辛平山看着又一团气堵在胸口。
高翡抬起豆大的眼睛,吞吞吐吐半日:“是,是我杀的。”
辛文曜细问:“那翠翠不过是平民女子,怎么无缘无故死在你的手里?”
高翡裹紧被子,四处打量,片刻娓娓道:“那日在揽月楼喝醉了酒,回府途中,在长巷碰见她。我……我见她有几分姿色,就,就一时兴糊涂……让人将她抬回府中,我…………”
高翡说到这,打量了一下勉音县主才敢继续说道:“我本就想让她好好伺候我,谁想到她性子这么烈,一剪子刺在喉咙里……”
勉音县主拍着大腿:“你要伺候的人,跟姨母说一声,姨母给你找就是。”
辛文曜眼里一转:“那长巷走水也是你做的?”
高翡点了点头:“我见这事越闹越大……”
辛平山闻言旋即发怒,开口骂道:“你就私自杀人灭口?!你这混账东西,平日里作威作福也就罢了,现在捅出这么大的窟窿!赶紧收拾东西,回京找你父亲!”
辛文曜一旁沉默不语,勉音县主急了眼:“辛平山,这话你怎说的出口?京都的风波还没平定,翡儿不能回京!不过是一条贱民的性命,你身为南淮父母官,还摆平不了?!”
“你说的轻巧,不过一条贱命,这南淮百姓因这条贱命已经险些把我这乌纱帽给摘了!我因这桩案,日日被百姓堵在衙门,府邸!”
勉音县主扭了扭帕子,高翡倏尔道:“都是那南淮王府庶女,要不是她多管闲事,替那刘老汉出头,这事也不会闹得这么大!姨母,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勉音县主一听南羌这人,恨得是牙痒痒。
“还有谁知道此事?”坐在一旁的辛文曜冷幽幽说道。
“当日随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