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跟着秋风荡漾,受不住的便散落下来,落到地面;
桌上精致的稀粥糕点已经冰冷,晨起后的笙和既没有食早膳,也未曾梳妆,长发披散从肩头滑至脸颊,随意披了一件隐约可见内襟的长衫,趴在窗台上,静静地往外看,整个画面,清冷至极;
这时,小可轻轻敲了敲门,“公主殿下?”
“进!”
随后,小可推开了屋子大门,款款走进屋中,先是扫了眼桌上分毫未动的早膳,而后绕过屏风,来到笙和面前,屈身行礼道:“殿下!陛下册封您为玉夫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笙和,依旧望着窗外,只是淡然地应了应声,“嗯!”
“玉夫人要梳妆去向皇后娘娘问安!”小可微微注目,看着眼前的人儿轻风淡拂,她简单的样子,就是一副美不胜收的画;
笙和听后愣了会儿神,随后起身,衣襟在她轻微的动作下舒展,她走到床榻边,“可有新的衣物?”
“没有!”小可摇了摇头,心中却不觉得奇怪,“这梦禾宫里,原就有很多衣物的,且陛下每月都会命人做些新衣服、打些最新款式的首饰送到这里,不知道的都还以为这里还住着娘娘呢!”
说罢,她走向衣柜将其打开,果不其然,里面叠放了整整齐齐的一大堆衣物,靠近首饰台,好几个大大小小的红木箱子打开,也堆放了各年各个时节最时兴的首饰;
“您瞧!”小可脸上挂着一丝淡然的笑意;
笙和眼里看着,却不再为这些感到开心,她走到衣柜前,目光滑过一件又一件衣裙,尽是浅色素雅的衣裙,她从里面任意挑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裙换上,小可招呼着婢女为她梳了追月鬓,简单一支步摇从月梢坠下浅绿的光泽;
“小可,你看外面些花,哪朵最娇艳?”笙和的目光浅浅划过窗外的花;
小可探着脑袋往外瞧了瞧,“那一朵,橙黄色长瓣花最别致,紫色那朵最明丽,还有那朵粉色粉白的最雅致,与夫人您最相宜呢!”她一一指着外面的花朵。
“帮我摘下那朵橙黄色的吧!”笙和听了,不假思索地笑了笑;
“诺!”小可不明所以地看了看笙和,但还是遵从着她的意思,择下那朵橙黄色的长瓣花走了进来,递到她面前:“夫人?”
笙和伸出玉指接在手中,低头轻轻嗅了嗅,将外圈多余的花瓣择下,在她的手中,这朵圆滚滚的花变得一半多,一半少,倒更加别致;
她对着镜子,在发髻上寻了一处较空的地方,将其插入,随即拿起桌上的螺子黛描起了眉;
妆发结束,笙和整个气质便产生翻天覆地地变化,原本淡雅宁静的模样,变得明丽动人,惊得一旁的几人面面相觑;
“夫人,这——”小可欲言又止;
“怎么?”笙和转过头来看她;
在笙和媚而不俗的目光中,小可竟有一丝脸红,“这——这妆发未免有些大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宫里的娘娘们都是淡妆拂面,皆是淡雅端庄之容,如今——;
笙和扬眸笑了笑,一瞬间颠倒众生,她站起身,鹅黄色娇俏的裙身也别有一番韵味,“我们该去紫阳宫了!你且引路吧!”
说罢,她走了出去,众人紧随其上,小可匆匆走到前面去引路,出门时偶遇元湘,她向笙和投来热切的目光,可笙和目不斜视,就那么从她身边越过;
紫阳宫——
“玉夫人到——”
随着小厮一声长鸣,笙和在众人的目光中进入殿中,四下投来的目光里,有惊讶、有鄙夷、也有憎恨与怨毒;
为什么这些嘴脸在从前看来那么平常?笙和心中苦笑,只是她越是靠近顾梦姝,就越是一股子心疼。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笙和走近轻轻行礼;
“快快起来吧!”顾梦姝一脸欣喜地望着她,眼里是藏不住的宽慰之情,只是她面容憔悴,任是脂粉也遮不住;
“诺!”笙和抬起头,对上她闪烁着的眸子,久别了,我的姐姐!
顾梦姝笑着点了点头,“妹妹快快入座吧!”她挥了挥手,示意让她坐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这时,一旁的赵恬笑着开口:“是我眼拙了,竟将妹妹玉妹妹看成一位故人!”
“呵呵!”一声轻笑传来,笙和不禁将目光投去,笑的人是杨文丞独女杨窦茵,如今已靠一个前几月诞下的一个公主升做了杨夫人;
“妹妹笑什么?”赵恬面上一闪而过一丝不悦,被笙和全数看在眼里。
“我笑姐姐何止眼拙,怕是心也拙吧!”她毫不掩饰地笑着,用手掩了掩嘴,“你那一声故人说得好,那可是让你终身无子的罪魁祸首!”
终身无子?!
笙和面上虽无反应,但心底还是有些疑惑,记得走时,她不是怀着孕吗?
再看赵恬,一张小脸绷得僵硬,她轻咳两声,随即起身:“皇后娘娘,臣妾身体偶感不宜,就告退了!”
顾梦姝轻轻点了点头,“嗯!好好歇息,你还年轻!”
面色如糠的赵恬正备退下,得了劲的杨窦茵再次道:“玉夫人,你可要小心了,你这张脸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果然,本就被噎着话的赵恬,又因气恼咳得不行,顾梦姝轻声训斥:“杨妹妹,你喜得公主,是覃国先祖的庇佑,赵妹妹身体孱弱,姐妹之间更是要与以关心,宽厚待人!”
“是!皇后娘娘教训得是!”杨窦茵有些得意地站起身,敷衍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