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心陪同窦氏走到那馄饨摊子,就打算转了个身往街对面那鲍夫人的玉脂堂去。
却不想扭头同窦氏说话时,一个没注意不知撞到了头。
“砰”得一声脆响,白明心捂着脑袋,痛得五官都扭曲了。
“哎呦,我的个乖乖,这小脑袋瓜可金贵着呢!”窦氏也被这声清脆的响声吓到了,忙揽着白明心要察看伤势。
白明心呲牙咧嘴地抬头看了一眼,要不是看到一张局促的熟脸,她差点儿都以为有人要当街谋杀自己。
“虎子哥?你在这儿干啥呢?”
白明心捂着头挣脱了二伯娘窦氏的怀抱,难以置信地看了看一脸歉意的虎子,又看了看他胸前挂着的铁锅,也不知道经了刚才的撞击,那锅底有没有留下坑来。
“明,明心啊,你没事儿吧?”
虎子举着大手,在空中局促地不知放在哪里,想摸摸小姑娘的额头,看看有没有伤到,又当着人家长辈的面觉得贸贸然的不太好……
“我还能理智清醒的跟你对话,应该没大事儿,就是有点儿疼。”
白明心疼得直想飙眼泪,不过还是克制住了,大街上哭也太丢人了,心里默念了无数遍“没事儿,我头铁。没事儿,我头铁。没事儿,我头铁……”
“明心,我不是故意的……”虎子因歉意脸都涨红了。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你小子是大壮他们家的虎子是不?”窦氏叉起腰,摆出一副要替自家小辈出头的样子。
“是……”虎子还没说完,就被窦氏打断了。
“我回去可得找你家大人好好说道说道,这没事儿挂着口锅四处撞人呐!村里人还夸你稳当呢!简直莽撞的不成个样子!”
窦氏是真来气了,明心乖乖的小脑袋瓜多金贵啊!那是能说撞就撞的吗?!
“二伯娘,你别气,是我莽撞了,刚才走路太急,一时没止住……”虎子一脸严肃地反省着自己,倒是白明心过意不去了。
“无妨,二伯娘,刚才也怪我,走路光回头说话了,没看路,这才一头撞上去了。”白明心轻轻拉了拉窦氏,看把二伯娘气的,好像刚才撞得是她的脑袋一样……
“啧!”窦氏用眼神示意白明心别说话,扭头看向虎子,“这次也就罢了,明心没啥大事儿,要是有个什么万一,你赔的起吗?”
虎子挺了挺胸膛,看了眼白明心,正色道:“二伯娘,你放心,要是明心傻了,我肯定负责!这事儿都不用和我娘商量!”
“哼!你负的起吗?把家底掏空了都负不起!”
掉进钱眼里的窦氏撇了撇嘴,也没多想,只是心道,明心乖乖要是傻了,这得少赚多少钱,这亏损他大壮家卖了老底都赔不起……
倒是白明心怎么听着怎么别扭,忙摆手道:“不用,不用,虎子哥,我傻了我爹娘哥哥也能兜底儿呢,不能讹你!”
虎子还想张口说些什么,直接被白明心打断了,
“那个虎子哥,大壮婶在家等着急用锅吧?我就不耽误你了,我还得去趟对面的玉脂堂。”
“不着急,家里那口锅就被我娘铲漏了一个小洞,还能将就着做上一两顿饭。”虎子拍了拍胸口的锅,“我也没啥事儿,你去玉脂堂干啥,要不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哎呦,行了!”窦氏在一旁瞧着,及时插嘴道:“那玉脂堂都是夫人小姐进去的地方,你进去干啥,脖子里还挂着口锅,进去敲锣啊?”
窦氏这张嘴啊,要想成心磕碜人,就没有不成功的,两句话直把虎子说的面红耳赤。
白明心听着都觉得颇对不住虎子,自家二伯娘这嘴太毒了。
“虎子哥,你别介意,我二伯娘说话一向都这样,她说我哥说得更狠呢!我还是自己进去吧,等以后有嫂子了,你陪着嫂子再进去挑个胭脂啥的!”白明心笑呵呵说着。
虎子愣了愣,才轻声道:“哦,那我先回去了。”
整了整自己挂在胸口的铁锅,虎子也不知在想什么,扭个身就随着人群一步步走了。
“唉~”白明心望着慢慢消失在人群里的背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同窦氏说了一声,就扭身往鲍夫人的玉脂堂去了。
玉脂堂说是这条街上最大的建筑也不为过,整整有三层,门面比起这条街上别的门面来,足足大了两倍,玉脂堂三个大字也题得颇有气势。
白明心仰头望着三层的玉脂堂还一阵出神,半晌才迈步进去。
也是巧了,刚踏入玉脂堂的门槛,白明心就瞧见那鲍夫人正站在店里柜台处同一个妇人在说着什么。
“呦!这不是白明心白姑娘吗?什么风把你这位小神女吹过来啦!”鲍夫人不经意间扭头看到白明心,怔楞了一瞬,立即热情地走了过来。
“呵呵,鲍夫人好啊!”白明心本想悄摸摸转转,这一迈进门就被撞上的感觉还真是挺寸的。
“怎么了,明心姑娘来我这儿是想买啊,还是想卖啊?”鲍夫人笑意盎然,身旁的妇人也笑的又标准又得体。
“我就是……就是……”白明心就是了半天,也没说出来自己就是进来随便看看的。
这鲍夫人问得太过直白,脸皮薄点儿的如白明心都不知道该答什么了。
说自己是来买的吧,岂不是承认自己的面霜啊,神仙水三件套啊之类的不如鲍夫人铺子里卖的好。
说自己是来卖的吧,她又确实没带东西过来,而且也着实没有什么卖个鲍夫人的打算,对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