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持续了一晚上,凌晨的时候停了一阵,然后又下了起来。
到了早晨,和平小镇中的一多半人家发现自己家里变成了一片汪洋。
就连镇长家的城堡也不例外,天还没亮的时候,所有仆人就都出动了,他们在城堡的一楼大厅内卖力地处理着渗透进来的积水。
造价昂贵的印花瓷砖被埋在了污水之下,珍贵的金色油画在四处漂浮着,奢侈的皮质沙发估计也在这场大水中报废了……偶尔,还会有仆人在污水中不慎滑倒……突然,有一个仆人在积水里发现了一只死猫,吓得惊呼了一声!
西索奥坐在二楼的走廊沙发上,听到一楼的动静,把视线投了下去,他皱着眉头看着那个仆人,阴着脸说道:“,把黑石头叫进来。”他的第六使徒立即起身,向着楼下走去。
“西索奥大人……”
“哦!别紧张嘛!我的镇长。”西索奥看向格雷斯,缓缓说道:“我是叫黑石头去吃那只死猫,呵呵呵,你在怕什么呢?”他抚摸着皮质沙发上镌刻的紫色花蔓,认出来那是一种名叫暗之曼陀罗的食人花。
“好……好吧。”格雷斯恭谨地站在侏儒面前,他身后,约逊城的警备长隆努尔头也不敢抬地站在那里。
“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叫隆努尔吧。”西索奥对着胖子轻声说道。
闻声,隆努尔立即双手抚胸,单膝跪地。“尊尊尊……尊敬的西索奥大人!我向您表示最真诚的问候,愿光明之神保佑您。”
他冷笑了一声。直直地盯着镇长身后的胖子。“呵呵呵……真是有意思,愿光明之神保佑我?”
呃……愿光明之神保佑一个马贼……这么说确实有些不妥,难道要说愿恶魔保佑你吗?或许,你就是这片大陆上最后的恶魔……用余光看见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侏儒正紧紧地盯着自己,顿时,他那张满是肥肉的脸上渗出了大片的汗水。
“你把我叫醒不单单是想向我表达问候的吧,”侏儒拨正遮挡住视线的金色乱发,沉吟了一下,说道:“让我猜猜……嗯……都死了,他们都死了对不对?”
格雷斯明显听不明白两个人正在聊什么,天还没亮的时候,警备长隆索尔就趟着水冲进了城堡,把他从睡梦中惊醒。那时,格雷斯正陪在自己儿子的身边,他已经陪了自己那可怜的儿子呆了整整一天一夜,以确保他不再碰罂粟花奶。谁知道自己却是趴在床边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正看见隆索尔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快带我去见西索奥。”隆努尔只说了这一句话,然后却是一声不吭了。
这时,他听着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只能凭空猜测,难道是那些木棍党的人都死了吗?
只见隆努尔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颤抖着说道:“都死了……是您的人……都死了……”
“我的人?”西索奥挑了一下眉毛,随即疑惑道:“我不是派去三百人吗?难道有人半路逃跑了?”
“没有人逃跑,他们都被木棍党杀死了。”
“哦?”听到这,西索奥并没有愤怒,脸上却露出了较有兴趣的神色,他把身子从沙发上抽离,向前探出去一点。“快说说,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隆努尔咽下一口吐沫,一五一十地说道:“他们用了火油,全城几乎所有的火油都被他们买光了!当您派去的人走进约逊城西城的小巷子里时,大火瞬间吞没了他们,只有位数不多的人活了下来,但也都被他们杀死了!后来,他们把尸体都沉进了运河里,昨天晚上,暴雨淹没了半个约逊城,大水把运河里面的尸体都给冲上来了……有的尸体甚至漂上了大街,漂到了警备署的门口。”说到这里,警备长隆努尔又回忆起了那片漆黑如火油的烧焦尸体,顿时抑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他接着说道:“现在城里很多人都说是十年前的亡灵回来复仇来了……”
“十年前的亡灵……呵呵……有点意思。”西索奥想起了十年前,自己带人屠杀西城的事情,若有所思地说道:“听说木棍党中大部分都是约德尔曼人。”
“是的,也只有约德尔曼人生活在约逊城的西城之中。”警备长隆努尔答道。“准确来说,木棍党中所有人都是约德尔曼人。”
“那么……就很有意思了啊!”西索奥挠了挠脑袋,沉吟一下说道:“我想想,哈哈哈哈!给我时间想一下……嗯……他们用火烧死了我的人,那么……我是不是也应该用火呢?”
“大人……”听着侏儒的呢喃,隆努尔脸色瞬间惨白一片,立即打断道:“约逊城的火油已经都被木棍党买光了。”
“这样啊,那就不好玩了,不过没关系,可以去别的城市买嘛!一个城市的火油哪里够,你现在就去派你手下的人,把周边城市中所有的火油全部买下来!你人手不够的话,我一会再派一些我的人帮你。”
“这……大人,您怎么确保烧死的是他们啊!买那么多的火油,该怎么布置啊?”隆努尔心里大骇,思绪急转。
“嗯?他们没有家吗?”侏儒疑惑道。“多么简单的事情,把他们家全都烧了不就好了吗?”
“西索奥……大人,您十年前就把他们的家都烧了啊!他们都住在约逊城的西城。”隆努尔颤声说道。
“哦!我忘记了!之前放了太多的火了嘿嘿嘿!”侏儒阴阴笑着,说道:“他们没有家,那他们怎么生活呢,靠什么挣钱?”
“这个……他们应该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