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晓再也睡不着了。
这一夜格外漫长……
叩叩叩!
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木童惊醒,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谁啊?”
岑暮晓正纳闷是谁大晚上的不睡觉,门就被强行撞开了。
她立时捏了个诀,青木剑被吸到了她手中,她握着剑,警惕地看着门口,微弱的光亮中却见郭怀阳冲了进来。
“师姐,你这是干什么?”她一头雾水。
她心道:“我又怎么惹她了?怎么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郭怀阳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进来便问:“殊归不见了,他来找过你吗?”
“什么?他不见了!”
岑暮晓下床穿好鞋子,随手将外袍一披,到易殊归的房间去看。
“不用找了,我都找过了。”郭怀阳道,“晚上我见他喝酒了,我不放心,丑时起来看时他就不见了。”
郭怀阳方寸大乱,眉眼间难掩心急和埋怨,“他一番好意,你却那样怀疑他!你的心真是顽石吗?”
岑暮晓按了按闷得难受的胸口,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道:“师姐,你先别急,我们好好想一下他可能去哪?”
郭怀阳愠怒道:“他本就不能离你太远,离你远了便发病寸步难行,他能去哪?”
岑暮晓猜测:“有没有可能只是换了个地方喝酒?”
郭怀阳剜了她一眼,“他一向不爱喝酒,今天因为和你吵架烦闷才喝了几杯,我看着他进屋躺下的。”
她自动忽略掉郭怀阳哀怨的眼神,“也就是说,他本来已经睡下了,结果半夜又出去了?”
“可能吧。”
郭怀阳此刻就像是聂春滢第二,浑身散发着母性光辉,生怕易殊归这个小朋友有个三长两短。
她完全将自己带入的是姐姐、是长辈的角色,也不怪易殊归对她没感觉。
岑暮晓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长叹了一口气,这易殊归还是个孩子吗?这么大的人了还玩失踪。
她想起白天与易殊归争执时,他说要让她看清风诣之的真面目。
她咬了咬手指,思索道:“那有没有可能去渭源村?”
“他没事去渭源村干什么?”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郭怀阳不知刮了她几层皮了,眼里满是责怪之意。
“也对,那我们先去镇上找找,不会有事的,说不准他是去哪里散心去了。”岑暮晓又到客房附近瞧了一遍,深夜寂静无声,人人处于睡梦之中。
郭怀阳看着岑暮晓好像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气愤不已,“你最好祈祷他没事,要不然我看你怎么和师父师娘交代!”
岑暮晓郁闷透顶,不想听郭怀阳在一旁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只道:“殊归又不是小孩子了,他现在的修为不比师姐你低,一定没事的,我们分头去找。”
郭怀阳哼了一声就朝着门外御剑而去,一道明亮的剑光倏地划过夜空。
木童眯了眯眼睛,被吵得没了瞌睡,打了个哈欠,穿好了衣服,道:“晓晓,我陪你出去找师兄。”说着,她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准备出门了。
岑暮晓一摆手,将她按下,不耐烦道:“找什么啊,先睡觉,天亮了再去吧,这么大的人还能怎么样了。”
木童奇道:“你不是说要和郭师姐分头去找吗?”
岑暮晓挠了挠头,无奈道:“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现在不想去,我是伤号啊,能不能为我考虑考虑,我差点连命都没了……”
木童以为自己说错话惹她不高兴了,忙道:“晓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伤口又疼了?”
岑暮晓没有回答,看了一眼被郭怀阳踹坏的门,有些烦躁不安,“啪”的一声将门使劲一推,然而还是有一条缝,门关不严实了。
她嘀咕道:“力气没地方使了,成天就知道针对我!”
木童越发疑惑了,解释道:“我不是要逼你去找师兄,我没有这个意思的,你别误会。”
岑暮晓揉了揉眉心,“我不是说你,我身上不痛,就是有点困了,我先睡了。”
如今渭源村的危机已经解除,夏连城不会傻到还留在渭源村。易殊归可能就是去哪里喝闷酒去了。
易殊归之于风诣之,就如同郭怀阳之于她,以他们的性子,永远不可能和和睦睦地相处。
她和易殊归之间的又不是一刻都不能分开,先前在渭源村,她和其他人失散了几日,他不也照样没事。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是自由的,她不想成为谁的负累,更不愿有人成为她的负累。
她不清楚她为什么产生了这些想法。
她突然想自私一次,为自己考虑了。
她第一次感到心累了……
她似是在与易殊归和她自己赌气一般,躺在床上,逼着自己闭上眼睛睡觉,不去想这些糟心的事情。
木童看着岑暮晓,有一些担忧,她所认识的她应是不会像今天这样的,她真的没事吗?
就这样,两个姑娘各怀心事地入睡了。
迷迷糊糊中,她睡着了,这一次她没有梦到什么奇奇怪怪的画面。
她这一觉一睡便睡到了下午。
木童醒得早,见她累着了,十分贴心地没有吵醒她。
直到郭怀阳悻悻而回,身边没有易殊归,木童才连忙拍了拍她。
若是让郭怀阳见她还在睡觉,估计又得发火了。
虽然木童定是站在岑暮晓这边的,但也不想二人再次起冲突。
“晓晓,你快醒醒,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