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郭怀阳出现在了岑暮晓身前,她的剑环绕着夺目的白光,直冲岑暮晓的胸口!
她第一招就调用了一大半内息,一点也没有留余地。
围观群众开始了新一轮议论——
“郭师姐和岑暮晓有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也觉得,考核都是点到为止,她出招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易殊归心中咯噔一下,双手紧握着校场护栏,手背青筋暴起。
顾景墨打量着郭怀阳控剑的身法,皱眉道:“怀阳今天不太对,她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内息?”
郎月清没瞧出哪里不妥,眸子一眯,挑了挑眉,“景墨,你是不是太关注郭师妹了?对她的事了如指掌啊!”
顾景墨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瞎说什么呢?”随后默不作声了。
岑暮晓不疾不徐,在郭怀阳的剑就快要刺向她的胸口时,她身形一闪,忽然消失在了原处。
郭怀阳杏眼圆睁,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她迅速转身,对上了岑暮晓不屑的目光。她气急败坏,扬手左右各挥了一下。
那剑气如虹,形成了两道凌厉的弧线,两道剑气同时向岑暮晓激射而去。
岑暮晓脚尖轻轻一点,腾空飞起,两道剑气从她的脚下划过,削断了她身后的旗杆。
“好!郭师姐这招厉害!”一弟子拍手叫好。
“还是被岑暮晓躲过去了。”
“咦……师妹会控金术了?她刚刚飞起来了!”郎月清惊呼,声音大得在场人都听见了。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再仔细一看,岑暮晓压根没有戴金玉觅云簪。
先前头发散了,她随便挽了一个发髻,金玉觅云簪还在房内。
她又没有御剑是怎么腾空的!
“是啊,她怎么飞起来的?”
“难道是带在身上了?”
本在发呆的顾景墨回过神来,望向岑暮晓,他蓦地联想起她参加模拟训练时魇身上所受的伤,那伤口过于古怪,当时他便有所疑惑。
她好像真的不寻常……
易殊归愣了愣,迷惑的同时那颗担忧的心终是安了下来。
在场的长老们本没有对岑暮晓抱太大希望,此时纷纷向她投去震惊的目光,不放过她出招的任何一个细节。
很快,他们发现岑暮晓使出的剑招不属于华山的任何一套剑法。
郭嘉爽朗一笑,“华山真是人才济济啊!易掌门还能教出木系剑法,实是令人钦佩!”
易寒十分大度,实话实说:“郭掌门过誉了,是她自己悟出来的。”
郭嘉的脸上依旧挂着和蔼的笑容,“可是,既然是华山剑法考核,用其他派系术法是否不合规矩呢?”
郭嘉自然不想看到郭怀阳第一场比试就输给他人,于是开始暗戳戳地暗示岑暮晓不守规矩了。
易寒面不改色地说:“无论何种派系,皆是剑修,我们华山本就以剑法见长,自然也能海纳百川。”
看台上的其他长老也对岑暮晓使出的非华山剑法颇有微词,听易寒这么说也不好驳了掌门的面子,只好闭口不言。
面对郭怀阳的步步紧逼,岑暮晓则是像来玩一样,只守不攻,似是在实施迂回战术。
十招已过,郭怀阳体内的内息由于调动过急,已濒临紊乱,有些力不从心了。
她坚持着不停攻击,一面喝道:“你躲什么?怕输的话还不如弃权!”
岑暮晓轻笑一声,身法鬼魅,依旧只守不攻,也不回答她的话。
修为差一点的弟子只能看到校场上的一道白影闪来闪去,却看不清她的动作。
“真没想到岑暮晓能撑这么久,这都多少招了,还没败下阵来!”
“这次落雁峰的比试都挺让人出乎意料的……”说着,几个弟子看了看元康。
元康一脸“大惊小怪”的表情,“这有什么?小师妹本就进步了不少,这一场谁输谁赢我看不一定,我压小师妹赢,有没有下注的?”
元朗低咳一声,横了元康一眼。
元康立刻抿住了嘴。
郭怀阳的脸顿时黑了,极力稳着剑招,心里却慌了:“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她在等我内息耗尽?死丫头,她是怎么发现的!”
岑暮晓察觉到了郭怀阳的异样,也证实了她的想法。
郭怀阳的第一招攻势过猛,那时她便看出来了,郭怀阳是卯足了劲想要速战速决。
本来她以为是郭怀阳瞧不起她,想几招拿下她,借此侮辱她。
可是以她对郭怀阳的了解,郭怀阳从小便是剑痴,除了在易殊归的问题上心急火燎以外,平时并不是急性子。
于是她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现下数十招已过,郭怀阳已有些乏力了。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郭怀阳用了某种可以短期内提升内息的药物。
郭怀阳必须尽快赢下她,否则对她自身损伤极大。
岑暮晓一面不动身色地闪躲,一面在心中大笑:“某些人啊,就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咯!”
郭怀阳愈加急躁,岑暮晓始终能轻巧地躲过她的剑招,又能引诱她出招,让她以为下一招定能一击即中。
她就这样被缠住了,无法脱身。
郭嘉见势不妙,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这要再这么躲下去,太阳可要落山了。”
易寒也觉得如此不妥,沉声道:“暮晓,好好对待考核。”
僵持了半晌,岑暮晓仍是脸不红气不喘,答了句:“是,师父。”
“时间差不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