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鹤身体恢复了些力气,便又吩咐那个女暗卫,将姜瑗抱到浴桶里去泡着,他自己则出了地下室也去泡澡了。
等泡完出来,见姜瑗睡在地下室的榻上,他只犹豫了一瞬,就让女暗卫将她带回姜府去。
女暗卫自然是乖觉的将人送到姜府的卧房去。
这会儿谁也不知道,在女暗卫将人送回来前,姜绍曾经来过。
姜绍本来是来姜瑗谈些商铺的事,他的人已经发现扶柳去那绣坊做什么的了,但姜绍一入院,却只见到了绯云。
绯云知晓姜绍和姜瑗关系甚好,便很是淡然的告诉他,“小姐已经歇下了。”
可那会儿天色还不算太晚,往常姜绍这时候来寻姜瑗,姜瑗都还未曾歇下,这边让姜绍觉得有些不对。
他便主动去敲响了姜瑗的房门,“五妹妹,二哥有事寻你,你出来一下。”
里头的女暗卫听着感觉有些不对,便装着姜瑗的声音应他,“二哥,有事明日再说,我今日困乏得很,许是天气转凉有些许受了风寒。”
女暗卫的声音有些沙哑,听着当真有些像是受了风寒后的样子。
姜绍心头怀疑略微有些衰减,“那五妹妹好生休息,娘让你明日过去吃午膳,五妹妹若是身子不好便罢了。”
“好,明日若去不了,便差绯云去与娘说明白。”
只这一句话,就让姜绍冷了脸。
他嘴里说的娘值得是他自己的亲身娘亲,姜瑗惯来都是知道的,她也只会喊姨娘,里头的女子却张口便来了一句‘娘’,
姜绍听罢便全然不顾绯云的阻拦,径直推门而入,那床榻上果然不见姜瑗的踪迹,只见一身着黑衣带着面巾的女子坐在榻上。
暗十七瞪大了眼,紧跟在身后的绯云还没看明白什么,姜绍便关上了门,阻挡了她的视线。
“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出现在五妹妹的房内,又为何冒充五妹妹,她又去了何处?”姜绍面色一寒,心头思绪万千却并不外漏。
若非是害怕这事儿会坏了姜瑗的名声或者是她的计划,姜绍这时候都已经喊着‘抓刺客’了。
暗十七紧呡着唇不说话。
姜绍逐渐眯起眼来,这会儿他冷静下来,心思也就愈发活络,“你莫不就是高鹤督公安排在五妹妹身边的女暗卫?”
暗十七没答话,但姜绍已经从她的脸色中看出了回答。
再一想不见踪影的姜瑗,姜绍忍不住叹了口气,“五妹妹可是去你家督公那里了?”
暗十七犹豫了半晌,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姜绍的脸色越发黑沉了,瞧着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仿若是要去杀人的一般,“那我便先离去,明日再来寻五妹妹。”
他今日中午才告诫一番,叫姜瑗平日同高鹤在一起的时候,定要多注意礼节,这才一日未果,竟都在暗卫打掩护的情况下,深夜去寻高鹤了。
这叫姜绍心头担忧极了,一整夜都未曾睡好,想着第二日要早早去见姜瑗。
姜瑗一觉舒舒服服的醒来,却瞧着自己都已经到了姜府,便唤了绯云给自己打整着衣裳,吃了小厨房端来的早膳,这才去白绣娘处学习。
说来也怪,昨日她疼得生不如死,谁知一早起来,竟神清气爽,仿佛浑身上下都带着劲儿。
趁白绣娘没注意,姜瑗还尝试着调动内功朝着那石桌轻戳了下,那石桌宛如豆腐般,被她一碰便掉了些碎渣子下来。
当即令姜瑗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她这才开了七窍经脉,竟已经能强成这样了吗?
白绣娘转回头便见姜瑗竟在出神,眉头便轻蹙起来,轻轻的敲了下她的桌面。
听着那清脆的声音,姜暖才回过神来,此后便一直未曾再被白绣娘抓住小辫子。
等下了课,姜瑗被白绣娘留在院中教导旁的知识时,还故意敲打了她,“你要记得,这姜府不止你一位小姐,可莫要粗心大意。”
“师傅说得是。”姜瑗诚心的应着,她知道白绣娘没有恶意,只是不希望她不好好上课罢了。
索性后来白绣娘的临时提问,姜瑗都应答得不错,否则今日姜瑗想从白绣娘处脱身,怕是当真不大容易。
应付完白绣娘,姜瑗却又迎来了姜绍。
绯云这会儿才低声告诉姜瑗,姜绍昨晚来过,且进了卧房,出来的时候脸色并不大好。
听绯云说完,姜瑗的脸色才当真是不好了,毕竟昨晚她人都没在房间里。
她可不认为光靠着那留在里面的女暗卫就能骗过姜绍去。
果不其然,见姜绍面色不大好的入院,姜瑗心里便有底了,没等姜绍开口,便提前支开了绯云,其余下人也被吩咐不得靠近。
“二哥。”姜瑗原以为也没什么,但见到姜绍的时候,却不免有些理亏起来。
她轻唤了声,声音听着有些虚。
姜绍坐在她对面去,目色沉沉的盯着她,“昨日去高鹤督公处做什么?”
“昨日央督公助我习武,二哥放心,我与他也做不出什么失礼的事来。”姜瑗递了个杯温茶给姜绍,言简意赅的解释起来。
姜绍盯着姜瑗,见她神色坚定,这才信了两分,嘴上却也不饶的反问,“当真?”
“当真,我怎会骗二哥。”姜瑗说着,全然忘了昨日自己同高鹤的姿态有多么的亲密。
姜绍心头微松,“昨夜当真是吓到我了,我还当你和高鹤……罢了,这事儿我也不多嘴,只你与高鹤相处时,莫要做什么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