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陷入一阵沉默,没再追问,只跟老板点了菜。等菜的功夫,六个人都瞧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刚刚收拾了一桌,从那边桌子走出,从他们这一桌眼前走过去的河神。六个人其中一个忽然开口道:“你是什么人?不像是我们光明王朝的吧?”
河神的心一瞬间捏紧。
这是他到名望城以来,第一次有人当面质疑他,质疑的这么笃定的语气,几乎就让河神相信,他们是知道他的来历了。河神苍白着一张脸,望向那说话的男子,他脖子斜至耳垂下方有一道凸起的丑陋抓痕,看样子是被某种凶残的兽类抓伤的,是一道致命伤口。这个男人的眼神也很锐利,让人不敢与他过于锋芒毕露的眼瞳对视,怕一下子就会被他瞧的一干二净。河神发起了抖,脸色更苍白了。
说话的男人正是西蒙。他执行了一项任务,耗了一年多的时间,这才刚刚带着兄弟们回来名望城。
西蒙忽然哈哈的笑了,“果然不禁吓。”
河神吁了一口气,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汗,还示弱的怯怯出声道:“小的胆小,客官有事情,小的一定老老实实回答。只是小的心里害怕,就怕回答不好。”
“是怀疑他么?”同伴之中其中一人狐疑道。
西蒙摇了摇头,一口吃了半杯酒,“身形有几分神似,可真论起来,我却从来没有瞧见过那个河神的正脸,就瞧见他侧脸,长得还算是人模人样的,”西蒙眼角余光掠过一眼站着脸色煞白的伙计,也将他上下仔细打量,除了身形上有几分眼熟,旁的再没有跟那个河神相似的了,“这小子,还差了些火候,活该是个酒楼打工的。”西蒙啐了一口,一脸的不屑道。
河神心底全是愤懑:全凭本事,在哪里干活,有很大差别吗?他还很喜欢。
“阿和,来帮忙上菜。”这时候,后厨那边传来酒楼老板的声音救场。一直想溜出西蒙探究目光的河神终于有了正当理由,他装出腿吓软了的模样,快步朝着酒楼厨房小跑了过去。里面待着的酒楼老板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也是苍白着不大好看,他伸手拉了河神走至一旁,低语嘱咐他,“外边那帮人来者不善,你少说话,多做事,懂吗?”
“是是。”河神一连声的答应道。
“快点上菜,饿死了!”外边那六人桌的客人,出声大嚷道。
河神端了菜,跟着酒楼老板身后,一起将盘子放到桌上。这时候西蒙又抬眸,很认真地近处端倪着河神的五官,瞧着又觉得哪里有一丝不对劲,细说又一时间说不上来。西蒙出声问道:“老板,你这身边跟着的小兄弟,是什么时候跟着你身边做事的?”
酒楼老板害怕让河神陷入危险境地,张口就说了假话,“好多年啦。要是没记错,前两年吧。”
酒楼老板又叹口气,“这些日子呀,总是有人在怀疑人,我瞧着我身边这小兄弟是很不错的,就是胆儿嘛,忒小了,上不了台面。”酒楼老板抱怨的一番话显然给河神的处境扳回了几分机会,西蒙脸上稍微放松了表情,举筷子夹了一口菜,他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顾不上搭理旁人了。
另五人扫了一眼酒楼老板跟那个河神,并肩又走回厨房去端菜盘子了。虽然看起来是有些古怪,但是这只是酒楼一个普通的伙计,又怎么可能跟那个高高在上的河神相提并论?毕竟西蒙等人不是黑暗王朝的人,不知道黑暗王朝里,河神溟殿苏是什么样的处境,只以为是很受宠,性格傲慢那类纨绔子弟。
他们也不再多往河神身上浪费精力了。
吃完一顿饭,西蒙留下相应的饭钱,带着几人离开了酒楼,朝着王宫方向走去,填饱肚子之后是要回王宫复命的。
直到这六人再也消失不见了,酒楼老板跟河神都同时松了一口气,随后两人目光互相对视,都彼此笑了起来,酒楼老板感慨,“这些日子还是安分守己,不多管闲事的好。”
“嗯。”河神深有同感,还要能装孙子的时候,认认真真的装,绝不让对方瞧出些破绽。
一日的工作结束。河神告别了酒楼,往回家的路上慢悠悠的走着,不是他不想走快,是身后偷偷跟着的几条尾巴,让他完全没有闲心早点回去。一段十分钟可以走完的路,硬生生被河神走出了半个小时,天黑透了才到家,用钥匙开门,果然又瞧见屋内一片狼藉,衣服等物都被翻得七零八落,也不知道什么人来造访过。
好在,没有去推柜子,要不然得出事。
河神俯下身,开始仔细地整理一地的狼藉。
后半夜的时候,河神才整理完有了空闲,可以去睡觉。也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入睡,也是最容易滋生麻烦事的时候,河神咬了咬牙,只能自认倒霉了。
天亮,河神如同往日早早地起来,然后做好准备,又开始奔赴酒楼去忙碌起来。沿途,看到昨夜那几条尾巴,他们居然在这外边守了一夜,在他们一旁还有搭起的简陋帐篷,显然是轮流着休息过了。看到是他们精神抖擞的样子,河神略有些心慌,就听西蒙开口道,“很早啊。”
“嗯。”河神含糊的应了一声,从他旁边走过去,没有受到阻拦,河神松了一口气,面上紧绷的神情松懈了下来,“这是我的工作。”河神说完急匆匆地小跑,好似迟到一会就是大麻烦事了。西蒙远远的瞧着河神跑远的身影,对他身侧的另外五人道:“走吧,去他家里仔细搜一搜,实在瞧着这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