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黄小月带着黄双走了,黄双明显不愿意离开,强硬被拉扯着,脚步踉跄。
突然黄小月回头看一眼陈温,眼中带泪。
不知为何,陈温看到她的眼神,突然涌起一股心疼。
“就这样让她们走了?”
可惜了……
喜娘其实也心疼黄双丫头,可心疼归心疼,却不会加以制止,黄小月不愿,自己又不是做的强行的买卖。
陈温颇有些无奈地耸耸肩:“否则呢。”这位脾气太冲了些,比郑蒋氏还冲。
而且,态度还不好,做生意最怕遇到这种难缠的客人,陈温不愿意与这种人多接触。
“黄小月被娇宠的过头了。”
陈温眨眼,她还以为只有想郑蒋氏那样,家里有钱财的,才能被娇宠着的,这位单纯是脾气大吧?
陈温暗暗的想,没说,却对喜娘问了另一个好奇的问题。
“这两位真不是姐妹?母女?那位才几岁,就有一个十五岁的女儿?”
喜娘凑近陈温,压低声音跟她说:“后娘。”
“怪不得,怪不得黄双那么怕她。”
“黄双特别怕黄小月。”
“怕欺负了?”
“大概是吧。”
不用喜娘多加以描述,陈温脑子里就自觉浮现出,后娘怎么欺负孩子的画面,做各种粗活,农活,做的不好就是非打即骂,吃不饱穿不暖……想着想着,突然自己打了个寒颤。
“那黄双她爹呢?”任由后娘欺负女儿?
“这黄双也不是她爹亲生的,路上捡的。”
“啊?”
一家子全都非亲非故的,被打骂了肯定也没处说理去,这让陈温更心疼那个会看眼色的小姑娘了。
“就是这次做喜服……你以为黄小月是好心嘛?是因为周围的邻居都在议论,说黄小月心肠歹毒,女儿都要成婚了,都不给她做身喜服。黄小月他们肯定顶不住口水啊,才有了今天这一遭。”
“那这……也太过分了些。”
“还有更过分的呢,黄双要嫁的丈夫前头还克死两个妻子呢。”
“克妻?”
克妻,这陈温不信,她不迷信。
“是啊,苦了黄双了。”
“黄双是不是不愿啊?”
看她说到嫁人的事,黄双的反应都不太对。
“不愿又有什么办法。”
喜娘又接着叹气道:“黄双他爹原先没钱娶妻,好不容易娶了一个,家里粮食又吃得紧,把黄双嫁出去还能收点儿聘礼,好过些。”
“唉。”
陈温默默叹气,就是心疼又怎样,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摸了摸脸,觉得黄双的境遇跟她差不了多少……
她穿越之后,因为有奶奶,境遇又比黄双强多了。
今天这一遭,黄双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对待呢。会不会……没有喜服穿了?
喜娘摆摆手,觉得自己今天话格外地多,“我就跟你吐个心里话,你听听也就罢了。”
陈温点头。
“我改天再给你带户人家来,这事就先过去吧。”喜娘拍了拍陈温的肩膀:“我得去下一户主顾家了。”
“行,你慢走。”
陈温送她出门,对她笑着挥挥手。
喜娘捏着帕子,也学着她挥挥手。
她可越发喜欢这丫头了,不卑不亢的,李素娘教养的很好。
对了,李素娘的儿子不是死了吗?这家里哪来的小孩?
也是收养的?
这边,喜娘一走,陈温就捂嘴打了个哈欠,去吃了饭,都快把这事抛之脑后……结果隔天下午,黄小月突然带着黄双又上门了。
彼时陈温正在剪成衣布,看到两人又来了,惊着了。
昨天黄小月不是还闹不愉快呢?过了一天就跟没事人一样上门?
黄小月再见到陈温,脸色都不难看了,语气更是好不少。
“这是?”
黄小月抬了下头,用眼神示意黄双。
黄双对黄小月点点头,双手交叠,低着头,不敢跟陈温对视:“昨天的事,对不起你了,我们今天来……其实还是想拜托你给我做身喜服。”
陈温拍了拍袖子,不应答。这算怎么回事?昨天明明是黄小月说不用她给做了,怎么今天又回来,还让黄双跟她道歉了?
要道歉也是黄小月跟她道歉啊!
黄双见陈温不搭理人,心里难受,咬咬牙,小声地对陈温说:“我娘也说了,你别把昨天的事情放心上,她给你道歉。”
“当真?”
“当真!”黄双立马眼睛发亮,扯了扯黄小月的袖子。
黄小月实则有些不情愿,拍开黄双的手,掩着嘴,飞快地跟陈温说了声:“昨天的事,对不住了。”
来找陈温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昨天早上从陈温家走离开,是有一些赌气的成分在,她瞧不起这个黄毛丫头,也不想她糟蹋了布料。
本来带着黄双回家去了,路过看到对门邻居那满含打量的眼神,又让她不得劲了。
被口水喷一次就够了,哪能受得了第二次。
于是,她带着黄双去找了李秀儿,哪知李秀儿开的价着实在吓她一跳。
跟李秀儿也讲价了,哪知李秀儿根本就不理她,还说,“你给的这个价,我看谁会给你做,不做就趁早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李秀儿的态度让她更生气,她想着,十里八村又不止你一个绣娘,神气什么!
于是,她们就重新回来找陈温了。
她道了歉,陈温的态度也软和了,本来也没想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