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温无所事事地在家安分地待了几天,按照之前网上学过的,凭借记忆,琢磨出几支缠花头钗出来。
花型是自己一瓣一瓣剪的,线也是自己一圈一圈绕的,往往绕两朵花瓣,一天就过去了。
缠花费时费眼,比之绣花无过之而犹不及,所以耗了几天,也才缠出单调的几支。
陈温给自己头上簪一支,给奶奶也簪了一支。
奶奶很喜欢好看管用多了,当天就戴上了,不过奶奶只戴了一天,出去溜达了一圈,就拿回来藏起。
陈温不解,奶奶却说:“我这辈子从没在头上戴过花儿呢,出去秀一圈就罢了,平日里戴着做什么,万一丢了呢,我得重要日子才戴起。”
奶奶大道理一套一套的,陈温无奈。
往日里穿得灰沉沉的,头上也只簪着木簪子,整个人都没有一点儿亮眼的地方,陈温爱美,早就受不了了。
做缠花出来,就是为了美的,不戴着,藏起来养灰吗?陈温劝奶奶几次无果,也就由得她去了。
这日,天未亮,陈温就被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吵醒,她从睡梦中惊醒,翻身坐起。
奶奶已经穿戴整齐,头上还特意地戴上了她给的缠花。
陈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呆坐了会儿,才记起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淑花姐出嫁的日子。
李素娘拍了拍她的小腿:“快些起,我们好去凑热闹。”
陈温往外一看,天还没亮呢:“这么早。”
“今日张家村的人都会去,沾沾喜气,吃颗喜糖。”李素娘往外一指:“听到鞭炮声了嘛,人家早就去了。”
陈温一听,确实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还不少人呢。
打了个哈欠,催奶奶:“你先去吧。”
李素娘早有此意:“那行,我先去了,你快点儿起来,一会儿去找我。”她年岁大,经历的多,得早些去,帮阿莲的忙,不至于让阿莲乱了手脚。
“好。”
李素娘一走,陈温又倒下去了,薄被蒙住头,被子里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思绪放空。
过了不知多久,陈温才爬起来,抓紧时间梳洗,换衣。
拿出一套刚来张家村的时候做的衣服,眼睛落在角落里的小物件上。
想起奶奶刚才也戴了,陈温摸了摸自己的发顶,拿出一支颜色相配的,斜着插进自己绑好的单髻里。
思来想去,又把剩下两支一并拿了,塞进自己的怀里,拍了拍自己的脸,好让自己脸不是那么地僵。
锁好门,陈温就去淑花姐家了。
她在门口聚满了人,陈温认识的,不认识的,看来,不止张家村的人,大家都是来凑热闹的。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感染了陈温。
真的好热闹啊!
陈温站在人群末笑得像个小傻子,被张阿君看到了,张阿君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肩膀,让她去把陈温往里带带。
张阿兰也就真的挤开人群,一把抓住陈温的手。
陈温正踮脚眺望,莫名被人抓住了手,吓一跳,条件反射地甩开来人的手。
张阿兰毫无防备,被陈温甩掉了手,皱眉:“哎呀,你做什么呢?”好心来拉她,还把自己甩掉。
“啊!”陈温这才看到张阿兰,对她边笑边道:“快快快,带我挤进去,我进不去呀。”
张阿兰点头,再一次抓住她的手,不过却对她说:“别笑了。”
“嗯?”
“像个小傻子。”小温妹妹,笑起来真的像极了小傻子。
“……”
陈温跟着张阿兰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里面一圈。
陈温最先看到了奶奶,开心地冲着她挥手,不过倒是没过去,因为奶奶在另外一边。
李素娘指了指张阿兰,陈温立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对她点了点头。她会跟好阿君姐和阿兰的。
张淑花跟平时一样,没有换上喜服,还是穿着旧衣,挽了个篮子,在挨个分喜糖。
一人分一小袋子,袋子是红色的,张淑花看到陈温,捏了捏她的小手,然后把小袋子放在陈温的手心里。
“谢谢淑花姐。”
张淑花意外地对她笑了笑,没说什么,往旁边去了。
陈温听到,淑花姐把小袋子放在人家的手里,人家就说些讨喜的话,比如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百年好合,夫妻同心之类的。
对比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陈温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原来要说些讨喜话,怪不得淑花姐有些意外地看了自己一眼,原是自己说错了。
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
分了小半圈,张淑花手里的篮子就空了,她赶紧去里屋又装了一筐。
跟她一起挽着篮子出来的,还有莲婶。
莲婶脸上堆着笑,嘴角就没向下过。
陈温咧了咧嘴,想,不知道莲婶的嘴会不会酸呢?
莲婶好客,遇到个人,就停顿许久,跟人说着客气话,然后又得了一堆讨喜的话语。
无异于就是,“你真有福气,女儿长得标志好看,还嫁的那么好,不愁吃不愁穿的。”
还有就是“我瞧着你家淑花也是个孝顺孩子,你就等着晚年享福吧。”
诸如此类。
陈温闲着无事可做,观察入微,不放过一丝一毫她们的表情。
莲婶和淑花姐听到这些话是很开心,听了一圈转身回来后,淑花姐难掩情绪,低垂着眉眼,眼眶微湿,要哭的前兆。
分完喜糖后,莲婶和淑花姐就退到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