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阵仗确定没问题?”
风华摘了面具,换了身浅绿色的长袍跟在帝玉珩身后。
望着眼前人心所向的模样,瞳孔微缩,就连唇角的笑都透着揶揄。
帝玉珩负着手,一身玄衣愈显威严清冷
“如今老二老六都对我心存有异,太子多疑,想必更会猜忌,倒无所谓了,左右我没做什么,若是不欢喜,叫我回边城岂不好?”
风华挑了挑眉,对于越发成熟手段越发凌厉的帝玉珩他心头总下意识的绷紧着,但却不想让自己露怯
“姐夫可是想见姐姐了?这一别几个月,也不知姐姐是什么样儿了,是不是长高了?还是瘦了?”
所谓的民心所向,从前人们也都知晓。但听过楚卿的课后,不论是白将军还是朱荐章亦或是山伯都知道其威力。
他们却没想到,此时帝玉珩的城府和胸襟竟是这般深了,白将军执杯的手一顿,脸上渐渐浮现起了笑
“好!好好好!不愧是我白家的儿郎。”
山伯瞧了朱荐章一眼,却见他同样脸上带笑,只是微微朝着他摇了摇头。
帝玉珩却是从容自然的很,甚至朝给白将军重新倒满了酒
“此事卿卿与我说过,若我二人以后有了后,便为一人冠以白姓。”
他到底流着那人的血,便是心不向着,却也骗不了天下人。
但此事,却是楚卿真的和他说过的,所以他说出来也不觉得虚,甚至在这种关口还能让自家外公更高兴些。
而白将军却是“当啷”一声任由手里的酒盏落在桌上骨碌碌的滚着,最终还是被帝玉珩扶了起来。
他笑了笑,又重新将酒盏送到白将军手边
“我和卿卿还没成亲,这事儿本来有些唐突。
但您这些日子,历经巨变,虽说身子好些了,但怕您心里不舒服。
我就琢磨着说出来给您高兴高兴,卿卿说了,等您活到百十岁,让您也享受享受五辈儿同堂的滋味。”
莫说是白将军眼睛红了,就是山伯都背过身抹起了眼睛,朱荐章也红着眼睛拍了拍这两位老人的肩头。
“这是大郎的孝心,也是丫头的孝心。”
白将军连连点头,却依旧挡不住那纵横的老泪“我这一生对得起天下人,唯独对不起我白家的列祖列宗。”
这话题太沉重了,帝玉珩也拍了拍白将军的肩膀,宽慰道“从前事不提,但您绝不是白家的污点!”
这一日,白将军和山伯喝的酩酊大醉,朱荐章也上了头,只剩下帝玉珩给几人善后。
等忙完之后,月亮已经高高的挂起,夜里的凤也教人多了几分惬意。
帝玉珩执着玉盏有一口没一口的啜饮着去年楚卿酿的果酒,心里想的都是那个远在边城的人。
没了楚卿在身边,帝玉珩的日子一直都过的挺紧绷的,这一夜他也难得没有埋头在书案上的那些公文里。
再说帝都里,随着昨日帝玉珩的一番话却开始变得暗潮汹涌,六皇子也开始不安分,总在一些小事儿上给帝玉珩添堵。
二皇子更是霸道,直接让投靠自己的那些御史每日不停的弹劾,他们俩个都是鼻息冒火的怒气样,难得目标一致的放在了帝玉珩身上。
帝玉珩在朝堂上积威不深,便是那些武将如今也只有几个三四品的还受过白家当初的提携。
早在白家经历大难之后朝堂就已经大洗牌,如今二皇子和六皇子这么一折腾,倒是让帝玉珩成了软包子。
但他也不是手下没人,那些亲卫虽然整日忙的团团转,却依旧没有半点儿含糊。
日子就这么过了下去,直到棚户区改造完毕。
一水的青砖带院儿的二层小楼,门前还铺了平坦白净的水泥路,门口甚至还弄了一处花坛和风箱。
如今花儿正盛放,蜜蜂也正采蜜忙,不单干净新鲜,简直不像是老百姓住的房子。
被鞭炮声引来的人都惊呆了,不是没有见过两层的楼房,但是这种简洁大气却又教人不移开眼的还是第一次见。
一时之间议论声四起,更多的说的都是也想要一座这样的宅院。
等人们看完了新鲜,才发现这栋联排小别墅最边上的巷子里竟然还矗立着功德碑。
谁谁谁什么时候捐了多少银子用到哪里竟是都写的一清二楚,只叫一些人又看了一群新鲜。
也有那想要名声的,看见这番便动了心思,琢磨着能不能添上个店名之类的,叫自家的铺子也能风光一回。
且说帝玉珩这一番弄的热闹,就连皇帝在内宫里都听见了喧闹声。
找人去探,回话就说,逍遥王把那难民窟修的跟个仙境似的,水泥路跟白玉带似的,小房子一个个吸足了目光,百姓们都在惊叹呢。
皇帝坐在勤政殿里久久不曾动弹,直到水柔捧着一罐儿汤来这才唤回他的思绪。
“怎不好好将养着身子?”皇帝倒也算温柔小意,虽然不复年轻,可那张脸却也能看出几分儒雅来。
水柔笑了笑,病了一场的她更添了一些病美人的味道
“总是坐着也无趣,陛下也不要总是埋首于政务,清闲的这一会儿,就尝尝臣妾准备的汤吧,如今正热,最是清热解暑。”
皇帝笑了笑,倒也没教人试,自己就接了过来。
水柔目光闪了闪,却娇娇柔柔的倚在了皇帝身边
“时才来时,听见宫外喧哗声震天,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竟惹得这些人吵闹。”
皇帝舀汤得手微顿“是老八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