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公子该做的我都做了,他还找我干什么?我疑惑着站起身来,被银甲人推推搡搡的带离暗室,走出暗室时,银甲人还不忘提醒我一句:“别想着逃跑,大将军说了,你身上的印记会一直跟着你,只要印记在,你走多远,她都能把你带回来”他说完,还塞给我一把匕首,这把匕首下了咒,让人灰飞烟灭的咒
“你知道该怎么做。”他低声说着,便将我推出了石堡
石堡外,索桥吊于悬崖之上,铁锁上挂着银色的铃铛,桥动,风动,都会让着铃声急促响起
有辆马车停在桥前,车夫看了一眼满是血腥气的我眼神回避着,时不时的捂住鼻子。我登上了马车,坐在柔软而细致的软垫上,听着铁索桥上,铃声响起
是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是该与不该和愿不愿意是两回事
等到铃声消失,说明马车已经离开石堡了……这是我的机会……我从马车的窗子里跳了下去,落地尽量的轻,为了安全起见,我藏身一株大树后,我小心翼翼的看着车夫悠然向前,完全不知晓我已经跳了下来……我这才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天阴沉的下起雪来,我转头,却见一把银色的剑横在我脖子上……
“想去哪啊?”
是白玉……她银色的面具像个兽首,眼睛处开出两个小小的黑色空洞,可怕极了……真如那个银甲人所说,她就是阴魂不散,我去哪她都找得到……
“将军……我到底欠了你什么,我还给你,你还我自由……”我抬头看着她,目光决绝……
“呵……你的命是我的,你是生是死,活在哪里,死在哪里,都是我说了算!”
“将军!我的记忆也都是你给的……对吗?”我抬起胳膊,几乎整个手臂铺满了各种颜色的鳞片,“这么多年,我总觉得自己的灵魂在游离……我总觉得我不是我……所以我每过一年就会捡来一片鳞片贴在右臂……你要不要数一数,这鳞片有多少片?”我缓缓站起身来,无惧那把剑刺伤了我的皮肤,“这里百余片鳞片,为什么我的记忆只有二十年!而且全是你对我的控制和残害!”
我控诉着,想要破釜沉舟……我不想再这样浑浑噩噩当她的狗,我想有尊严的活着,有尊严的人才配和春秋在一起……
白玉愤怒,她收起剑锋转而用剑柄狠狠的打在我脸上,疼如锥刺……我不在意流没流血,我在意,她到底给不给我一个答案……
“我留了你的命,别得寸进尺……乖乖的去昭青城,做你该做的事!”
我苦笑着从怀里拿出那把匕首,抬头讽刺的看着她:“你身为人臣,却告诉我,这是该做的事?”
“你想叛我?”
“你不远千里将我从江南带回来,就没有料到我会叛你吗!”
她忽然伸出手来狠狠攥住我的喉咙,我感觉不到疼,只觉得头胀胀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你算什么东西,我的计划不会因为你而更改分毫……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抹去了你的记忆,你视之为生命的记忆……”
我恨由心起,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她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对我的好,对我坏,对北楚的好,对北楚的坏……她的野心又岂止在江北……
最终我的愤怒也化作了一抹嘲笑:“呵……我若不算什么,依你决绝的性格,你为何还要留着我……”我看着她,冷冷的笑着。
这个时候,她却松开了我的喉咙,将手伸向我的额头,指甲刺伤了我的额头,我,动不了了……
“你与那春秋真有缘份,即使毫无相念,也会相遇……可这又能怎么样呢……你还是忘记他,因为我,要你忘记他……只有你完全不记得他,下手时,才不会犹豫,也不会痛苦……”她缓缓靠近我,笑的诡异,“忘记,不好么?不会痛苦,不好么?做个野兽,不好么?”她猛然收回了手,血一滴溅在了我的鼻尖,脸颊,我怅然若失,心口里堵着悲怆,却不知为何而悲……
她捏紧我的肩,一副怜悯的口气对我说:“去吧……去要了十三公子的命……王室有星宿相护,十三公子死了,北楚王室便会彻底瓦解……”
我转过身,趟着厚厚的雪,她回到了我脑海里最重要的位置……我记得她交代我的话。
这个时候,那个远走的马车又返了回来,马车急停在我面前,车夫赶紧下来埋怨似的跟我说:“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白玉消失了,我刚想开口说什么,那车夫略微不耐烦的说:“得了,快上车吧,别让城主等急了!”
“城主……”我小声念叨着上了马车,车夫赶马走的急,车子摇摇晃晃的,我握紧了藏于袖子的匕首。
“你说什么城主,不是十三公子要见我吗?”我隔着锦帘对车夫问道。
“十三公子已而立之年,王上早已封他为昭青城主。”
“有多早?”
“大概五年了吧?五年前,十三公子母妃薨逝,他自请离开王宫,王上便赐予他离石堡最近的昭青城。而且……十三公子才貌无双,深得王上喜爱,从小便与其他公子不同,皇帝亲自赐封号,珩……”
“珩……珩公子……也就是说,十三公子根本不存在……”五年前,我与十三公子东方从相识,他一直与我说的,他是十三公子,而十三这个名号在北楚根本就不存在……我顶替他去江南天乡受死换回三十万大军,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