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可畏。
虽然陵山的百姓们不敢口口相传有关大王的不是。
可是对于本就人见人厌的天祸来说,说不准还会在不久的将来背上骂名。
在大婚之日勾引陵山大王的狐狸精。
陵煜紧抓着云霖衣襟的大手因晃神一松,又猛然抓紧。
察觉到眼前的男人已经开始动摇,云霖更是肆意妄为,威胁与挑衅对于本就流氓脾性的云霖来说,更是拿捏得轻松,寸寸威逼。
直到他近到可以数清陵煜发颤的睫毛,云霖拧起的眉头倏然舒展,笑容里掺着残忍:“你还想和我比?你永远都不会有胜算!”
声音是压低着说的。
云霖也不想被花浅兮知晓他的小阴谋。
顿了顿,云霖又调高了音量,“琦月等你了一整晚,等到在婚房昏迷……你当真是好狠的心!”
也不知是说给谁听,云霖也不会在意陵煜的反应,眸光始终是越过陵煜,落在花浅兮的身上。
她就像是一汪不染尘埃的清泉,也从不为所动。
感受到云霖的眸光,花浅兮本不想掺一脚惹上一身麻烦。
不过为了任务,花浅兮还是硬着头皮,思索了一会儿才启唇劝说:“就算是先王的命令,你也不该辜负琦月姑娘。”
她的眸光清澈,似乎只有花浅兮的言语才能穿透陵煜早已混沌的大脑皮层,听进他的心里。
“那你呢?”陵煜恍惚着垂下了手,这次是对花浅兮说的。
毕竟圣寺……塌了。
花浅兮又该去哪里留宿一晚?
虽说陵煜也有过私心有意为之,不过这属实是意料之外。
“我?”花浅兮后知后觉,刚想开口说道随便给她找所住处就行。
云霖却冷不丁的开口:“住我这里。”
“不行!”
“不行!”
难得异口同声。
云霖轻笑,都不知道该不该夸他们有默契。
“我身上受的伤是因为她,让她留下来照顾我……不过分吧?”
云霖狡黠的拉下衣领,露出臂膀上依旧难以愈合的伤口,卖起了苦肉计。
瞥见花浅兮脸上的愧疚,陵煜一时间都有一种受伤的人为什么不是他的荒诞想法。
张了张口,陵煜心有不甘:“不过分。”
冷峻的脸色凝着几乎难以维持的温润。
看陵煜越是暗暗咬牙,恨不得咬碎他的难堪模样,云霖越是笑容开怀。
“没什么事的话,请回吧。”
“你……”陵煜闭了闭眸子,缓了缓胸腔的震怒,尽力平和的回应,“难道她留在你这里就不会被传闲话吗?”
“至少比你强得多。”云霖的眉眼弯弯,笑意却没有传到眼底,“大祭司也是可以娶妻生子,我不介意。”
“……不知廉耻!”陵煜怒骂却又无可奈何。
就事论事,今晚的事理亏的永远是他!
“来人,”陵煜挥了挥衣袖,震碎了木桌上的花雕茶杯,“给浅兮再准备床褥。”
云霖的眼里沁着浅浅的笑意,很想开口提醒他不必这么麻烦。
毕竟他的被褥里很温暖,不介意身边多一个小丫头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