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云舒一双大眼睛,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南瑾,长长的眼睫毛不停的上下扇动,感觉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或许下一刻眼泪花就要冒出来了。
南瑾不为所动,劝说道:“田公子刚刚不是说了么,南漳寺比较远,山路不好走,如今天色已晚,田公子还说那边晚上可能会遇到野兽,很危险。”
“可是……
“颖儿!”
南瑾说话依旧温和,只是眼眸温凉,面容微冷,脸上那道丑陋的疤痕透着淡漠,给人冰冷的感觉。
云舒不敢再说话,而是微微低着头,淡淡的说了一句:“哦。”
田宗元在一边暗暗观擦着,总以为这位李公子是宠妹无下限,如今看来,他并不如表面那般温和。他的疏寡和淡漠,都是深藏在骨子里的。
也是,否则,他又这么会栽在着兄妹二人手上。
田宗元除了横行霸道,在饮食上还是略有研究。
他推荐的都是上好的菜色,所有菜上桌,色香味俱全。
玩了一下午,云舒也着实有些饿了。
只是刚刚被哥哥训斥,她吃饭的性质实在不高。
用膳时,云舒终于取下了面纱,田宗元终于见到了云舒面纱之下的真容。
怎么说呢?
一言难尽。
带着面纱的云舒,气质灵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好像会说话,非常吸引人。任何人见到那双眼睛都会以为,面纱之下的即使不是倾城容貌,怎么的也是小家碧玉啊,只是眼前这张脸,未免太普通了吧。要是把她丢在人群中,谁会知道她是谁啊。
云舒的脸做了一点简单的易容,只有很平凡的容颜才不会被人记住。
饭后,云舒以想要去街上逛逛消消食为借口,先行离开了。
田宗元望着云舒的背影,“李公子,令妹她,没事吧?”
“无碍。小姑娘,使性子,一会儿就好了。”
“哦。”
“南漳寺之行,还请田公子费心了。”南瑾用膳向来量少,今日也是浅尝辄止。
田宗元笑笑:“李公子言重了。”
幸好,幸好这位李公子没有立马要求他去南漳寺,他还有时间给那边传信。
入夜后,田宗元再一次身穿夜行衣,悄悄出了府,去了郊外的那个农家小院。
“昨日不是说了等我消息的吗?怎么现在就来了?”
田宗元解释道:“他们明日就会去南漳寺。”
那人一愣,“这么快。”
“今日她从比人口中听闻,南漳寺的菩萨很灵,想要去求财源滚滚。”
黑衣人沉默半晌,呢喃道:“女孩子家不应是应该求好姻缘么?”
田宗元将今日在堵坊发生的事,一一转述给黑衣人听。
黑衣人听后,冷笑一声,“既如此,就带他们去吧,去了有木有命回来,那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是。”
于此同时,南瑾懒洋洋的坐在窗子边的藤椅上,白皙如玉的手指上捏着一颗黑色的棋子,他面前摆着一副棋盘。
墨春站在他身旁,“田宗元出去了,我们的人跟上去,发现去了城外的一处农家小院,怕惊动对方,我们的人没有靠太近,田宗元走了以后,从农家小院里出来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那人武功甚好,轻工更是厉害。我们的人,没有追上。”
南瑾将手中的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上的某一处,“传信给岑夏,让他带着雁南飞秘密入城。另外,传信给傅平兮,按计划行事。”
“是。”
南瑾:“云舒姑娘那边如何?”
墨春:“云舒姑娘去了寻芳阁,点了璇惜姑娘。”
南瑾嘴角微微勾起,摇摇头,神情中带着淡淡的情绪,看不出来他心底在想什么。
“对了,那位县令,查过了吗?”
墨春:“查过了,目前看来,他本人没什么问题。”
南瑾淡笑:“那就是他身边的人有问题了?”
墨春:“他的夫人,也就是田宗元的姐姐,有问题,是奸细。”
南瑾一手托着腮帮子,“通知下去,明日在我们前往南漳寺的路上,一定要把忘白先生被抓的消息,传到对方耳朵里,时机要把握好。”
“是。”
鄢陵县
傅平兮在下半夜的时候,就收到了南瑾传来的消息。
天刚刚大亮,就有两则消息在城里悄悄流传。
一:望江楼的说书先生忘白被官府抓了,因为官府怀疑他是杀害阳岳峰的幕后主使,且目前已经有证据直接指向他。
二:京城来的钦差达成刑部侍郎傅平兮前日听县令大人说下埂村闹鬼,闹的人心惶惶,扰得周围的村民不得安生。为了还村民一个安生的生活环境,傅大人今日要带人去下埂村驱鬼。
这两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很快得道了鄢陵县的每一个角落,鄢陵县的民众一大早就被这两个消息震的头晕眼花。
忘白先生,那是谁啊?
鄢陵县谁会不知道他,会没有听过他说书,忘白先生在望江楼说书十几年,已经成了望江楼的招牌。不过前些日子,望江楼就被官府包围,或许就是为了抓住忘白先生。
有人同情,有人叹息,有人嘘唏。
至于下埂村闹鬼的事,鄢陵县更是无人不知,这件事已经闹了很多年。官府也曾经插手,但每次都伤亡惨重,福袋价巨大,一直没有解决。
一大早,众人就看见,一辆轿子从衙门里出来,早晨的微风吹起车帘,能清晰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