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的门前此时已经是白布飘飘了,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并不是一重,而是两重。这说明什么,说明府上去世不仅仅是一个人。
知道上官令的棺椁是今日到,所以一早就有人在那里等着了,可真正在门口见到的,只有二夫人一人,以及丫头婆子,皆是白衣,头戴白簪花,唯独不见莺雪两个丫头。
云裳看见如此模样心里又是一个咯噔,上官笑与锦程,无双也是与云裳一样,震惊,担忧,恐惧。
来不及说话,二夫人已经抱着无双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儿啊,你总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娘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云裳离开后不久,刚好就在收到上官令战死的消息的时候,老国公突然就毒发了,吓坏了所有人,赶忙寻了莺雪两个丫头过来,谁知道才刚刚赶到老国公就气绝身亡了。
老夫人江婉儿也是惊得直接就昏了过去,一家子又是哭天抹泪的哀嚎一片。
死了?为什么,云裳震惊的同时清晰得感觉到了针扎一般的疼痛,眼泪在眼眶里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住。
“小姐,您回来了?”萍儿远远地看见云裳,赶忙跑到她身边去扶着险些摔倒在地的云裳。
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人,等好不容易看清楚了第一件事问的却是:“莺儿和雪儿呢,她们在哪里?”
萍儿一听,当即就落下泪来,泣不成声地说道:“太爷毒发,大夫人怀疑是两位妹妹做的,便派人把她们关进了柴房,若不是奴婢当时不在府上,怕是也被夫人关起来了。”
“毒发?怎么会毒发呢,不是都好了吗?”云裳不明白。
萍儿摇头,显然她也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上官令的棺椁已经抬进去了,两位夫人强忍着悲痛忙碌着,云裳却是被扶着回了香积厨。
“小姐”
才走到门口就遇见了好久不见的柳儿,这些年她一直忙碌在外,着实不经常能够见到,如今想是也知道发生了大事,这才特地赶回来了。
云裳强自镇定,按着萍儿的手,说道:“你去准备水,我要沐浴,离开那么久,外祖母该想我了,估计这时候正生我的气呢,我该去请罪才是。”
萍儿看了一眼柳儿,收了眼泪转身就离开了,云裳摆手,没让柳儿扶着,而是自己走向屋子。直到躺在浴桶里她才稍稍感觉到了些暖和,此时的浴室空空如也,听不见意思别的声音,可云裳却觉得周围好吵,吵得她难受,索性整个人都翁在了水下,才终于感觉好受多了。
窒息的感觉是让人难受的,可此时云裳却并不觉得,反而觉得这种临近死亡的感觉让人很是熟悉,很是让人冷静。
在真正窒息的前一刻云裳从水中露出头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就像溺水的鱼。
丫鬟进来给她穿衣服,又擦干了头发挽好了发髻,期间没有人说话,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直到一切都准备妥当云裳才向松寿堂而去,今日的松寿堂分外的冷清,门前散落的残叶都无人收拾,好端端就给人一种莫名的破败感,明明是最热的天气,她却感觉到了无边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