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言情总裁>倾国红颜李师师>第二节 授人以柄(上)

徽宗在刚得了燕京之后,没想到平州又那么快就到手了,当真是得意非常。

那平州原由辽兴军节度副使张觉所盘踞,张觉见北辽朝廷覆灭之际,便投降了金人。可是张觉担心金人早晚要清除自己,又听闻说阿骨打病重及天祚帝兵威复振,于是听从手下谋主李石的建议,突然出兵截杀了一批路经平州的辽朝降金之臣,并继续尊奉天祚帝为主。张觉还派人去同天祚帝联络,可连个人影儿也没见着。

在李石的主张下,孤立无援的张觉只得选择将平州进献给大宋。李石作为特使到了燕山府,安抚使王安中与同知燕山府事詹度皆喜不自禁,忙不假思索地将平州与张觉笑纳,并且又送李石一行人往汴京,请朝廷做出最后的裁决。

平州乃是北边的屏障之地,前番屡争而未得,徽宗又听说如今阿骨打病重,加之近来他对宋金交恶的大势也看得越发明朗,在王黼等人的赞襄下,居然毫不犹豫地就肯定了王安中等人的做法。反倒是那赵良嗣大胆地站出来表示反对,称此举有违宋金两国盟约,结果徽宗一怒之下竟将赵良嗣的官阶削了五阶。

这晚徽宗兴冲冲地来了醉杏楼,一番闲谈后,徽宗便说起了张觉来降的事情,徽宗叮嘱师师道:“那赵良嗣几番都替女真人打算,朕真是疑心他已经被女真人收买了!贤卿不妨替朕问问马子充,他在这些事上还算熟稔些,朕想听听他的意见!当日他出使燕京时,那张觉也做过馆伴,他们还是熟人呢!”

正在低头做活计的师师抬眼道:“官家亲自召见他岂不好?何况这会子已经决定好了的事,难不成子充说反对接纳平州,官家还现改主意不成?”

“如今敕书未下,自然是可以更改主意的!”徽宗起身一笑,“不过朕估摸着马子充也未必会反对,只是听听他说的,朕心里才踏实些!”

师师忙着手上的活计,分明有些轻慢之意,徽宗独自走到了北窗前,远远看到小芙和王生正在后花园里侍弄瓜菜,徽宗不禁诧异道:“你家里如何缺衣少食了?如今你们主仆都开始忙活生计了,难道朕给你们的封赏还不够用度吗?”

师师放下了手上的活计,带点苦笑道:“官家的封赏自然足用了,只是就怕……”

“怕什么?怕朕保不住江山吗?”

师师不想直言惹怒了徽宗,只好撇嘴道:“愚妾这个性子总是不能改,就怕有朝一日惹怒了官家,被夺去了封赏,那时可如何是好,所以总要做些防备,不然就只有乞讨一途了!”

“呵呵,你这个性子是要改一改了!”徽宗上前温存地搂住了师师,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她的粉鼻,“可有时朕还真觉得你这个性子大有可爱之处呢!”

到了次日,师师委托了刘錡去征询马扩的主意,马扩于是对刘錡忧心忡忡道:“那张觉不像是个成事的人,何况那粘罕之流正愁没把柄跟咱们翻脸呢,这会子岂不是给他送上门去吗?”

刘錡沉思片刻,道:“这个也不好争辩吧,他们说好的,将山后之地归还于我,可至今没个痛快,近又在云中驻兵,看来是不打算归还了!依我看,真能好好准备、布置一番,纵然接纳了张觉也无不可,若是没有布置好,冒然背盟,实属不智之举!”

“是啊,三哥说得有理!阿骨打如今正在病中,金国一时无暇他顾,恐怕尚无余力计较平州之事!”马扩蹙了蹙眉,“可朝廷若没有一个通盘的谋划,必是要坏事的,依我看,就将这个意思跟官家说了,请朝廷及早做出通盘谋划,未雨绸缪!”

“好!就这般跟官家讲吧!”

待师师将这个意思说与了徽宗,徽宗果真就有些犹豫了,一时未写敕书给张觉。不久后,金军南路军元帅阇母率领两千精锐骑兵自锦州前往讨伐张觉,经过几场恶战,阇母败走。事实上,不过是因为天气炎热,金军多有病患,加上兵力有限,金军才占了下风,只好悻然收兵。

可是消息传到汴京后,徽宗君臣大受鼓舞,于是正式接受了张觉的叛降,还改平州为泰宁军,加封张觉为节度使,并以银绢数万犒赏其军。在敕书中,徽宗还意兴勃发地添了一句:“吾当与汝灭女真”。

刘錡说的没错,金人确实是没打算将山后要地的云中一带归还大宋,这最终成了阿骨打的主意。

阿骨打因病被迫暂住于鸳鸯泺【1】,他自知势将不起、时日不久,心里盘算着这份基业打下来不易,前番那般勒索宋人已是坏了两家情谊,将来如何谁也料不到!倒不如将平州、滦州、营州三地占据,金国就对大宋有了进可攻、退可守的优势。所以到了六月十五日,阿骨打在交代临终遗言时,便特意吩咐粘罕“驻兵云中,以备边”。

为了防止宋、辽趁机发难,阿骨打病逝的消息一时并未公布,按照兄终弟及的金人制度,吴乞买继承了皇位。

适逢宋朝派人来讨要山后之地,吴乞买并未细加揣摩阿骨打生前的用意,觉得既然是“先皇帝”曾经许诺的,不如就尽快兑现吧!哪知粘罕闻讯后立即跑来表示反对,并将阿骨打的用意说与吴乞买知道了,吴乞买才恍然大悟道:“原来皇兄是这般意思,那不如趁着往宋朝发讣书的机会,派人侦视一番他们的地理和虚实,以为将来做些准备!”

金国于是派了奚人富谟古与汉儿李简作为国信使副造访大宋,而且还给他们另加了“谢登宝位使”的别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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