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一曲终了,那声音便显得异常突出。
服务员捂住脸。
“本小姐说话,容得下你管?!”陈珍珠冷笑。
陈归芜站起身,看了陈珍珠一眼,向负责人示意到点了她要走了。
负责人点点头,向陈珍珠走过去。
陈归芜取了自己的背包,想了想,从里面拿出一瓶药来。
此时负责人已经到了那里,服务员先离开了——本来也不是她的事。
陈归芜将药塞到她手里。
她愣了一下。
陈归芜没有看她,低下头,匆匆离开。
陈归芜拉着背包,低着头向前走去。
“站住!”女孩子的呵斥声从身后传来。
陈归芜顿珠脚步,最终还是回过头去。
陈珍珠身后带着好几个女生,正向她而来。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陈归芜的表情淡淡。
陈珍珠看着她这样波澜不惊的样子,“你什么态度?”
“我只是在询问你。”
“珍珠好好的和你说话呢,你什么意思。”旁边的女孩子冷哼,眼中带着恶意,“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
陈归芜转身就要走。
陈珍珠扯住陈归芜的背包。
“就你这水准也敢跑到人家咖啡厅弹琴?”
“这不关你事。”
“怎么就不关我事了?现在被我听到了,你影响到我了,污染了我的耳朵。”
陈归芜扯回自己的包,继续往前走。
“这小土鳖还真是没素质。”一边的女孩子看着自己的粉色的指甲,嗤笑。
“那又怎么样?”陈珍珠冷哼一声,“被我找到了,有她好看的。”
……
本来一觉睡到中午就什么也没有吃,还发生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陈归芜此时感觉浑身都在发冷。
她最终什么也没吃,浑浑噩噩地回了住处就往床上倒。
她太清楚陈珍珠是什么样的人了。
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
几乎是没有过几天,一个月刚好过完的时候,陈归芜刚起床,房东就来了。
“姑娘,你就给了我一个月的钱。”
“我……”可以继续给。
“我这房子不租了,你看看有没有别的地方住吧。”房东打断她的话,“就麻烦您快点捡好东西离开了,否则我只能找人帮忙。”
……
陈归芜东西不多,很快就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来时如何,去时便如何。
没有多什么,也没有少什么。
房东看着女孩子拖着行李箱离开小巷,无奈地摇摇头。
也不知道小姑娘怎么就得罪了那种富贵人家。
同情归同情,她也不会和钱过不去,让陈归芜住完这个月,她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陈归芜不抱希望地拖着行李箱去咖啡厅。
果不其然。
负责人一脸为难地看着陈归芜。
“陈小姐,我们这边不太满意您的弹奏效果,可能您的风格不太符合我们家……”
女孩子拽紧旅行箱杆,“你们想要什么风格,给我琴谱,我都能弹。”
负责人看她这样,干脆后退一步,“我直说了吧,有人发了话,我们不能收你了。”
女孩子静静站了几秒,看着负责人进门,终于转身。
“陈小姐……”有人在身后喊。
陈归芜顿了顿,回头。
“那天……谢谢你的药啊。”来人有些腼腆地笑。
“不用谢。”陈归芜轻声回。
真要算起来,其实是她连累了她。
陈珍珠想针对的人是她。
“那个……那个你弹琴其实特别好听,加油啊!”来人努力鼓励她。
陈归芜打起精神微微笑了笑,“好,我先走了。”
“再见。”
陈归芜还是离开了,她知道,这个地方不会再要她了。
……
陈归芜一步步走,看着这座城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心里茫然着要去什么地方。
她又没有地方去了……
一辆车停在陈归芜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陈归芜停下脚步。
后门被打开来,一个男人出来。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你和家里没有关系了?”
“说得谁想和你们有关系似的。”陈归芜冷冷道,因为无处可去,内心的郁气让她没有办法平静地听眼前人说话。
“既然都和家里划分界限划分得这么清楚,你怎么还去欺负你姐姐?”完全不去管这条界线最初是谁划分出来的。
陈归芜看向车子。
车窗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了下来,露出陈珍珠的脸。
陈珍珠和她视线对上,露出一中带有恶意的笑。
“我没有。”
“你姐姐都和我说了,你不就是欺负她性子好吗?和她道歉!”
陈归芜咬咬唇,看着陈珍珠,盯着她的眼睛:“我不!”
凭什么让她道歉。
她让她无家可归,让她丢了工作,凭什么让她道歉!
还有这个男人。
“既然我已经和家里没关系了,自然也不劳烦您管教我。当初你用妈妈的钱在外面闯荡,现在却让我一个人在外面,你自己都做不好一个人,凭什么管我!”陈归芜越说越激动。
陈父猛地抬起手来。
陈归芜看起来没有反应过来,眼中却划过刻骨的冷意,转瞬即逝。
【宿主,冷静!!!!!】
陈父似乎看到了这份冷意,手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向下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