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江羽开门关门的声音,这房子是八十年代建的老房,隔音特别差,张丰唯看看自己的手臂,说完我要洗澡后就没动静了。
丁泽嘴角抽抽,知道这是个不需要生活自理的人,心甘情愿蹲下去翻开旅行袋,里面新的毛巾牙刷之类的东西一应俱全,把要用的都拎出来,说:“走吧,我给你洗。”
孺子可教啊,张丰唯脚步轻快跟着,现成的机会不利用白不利用,难得丁泽软化了些,他准备趁此机会最少也要攻下几层防线,至于江羽引出的意外,张丰唯有反思却不会有负罪感。
浴室很是狭小,两个大男人往里面一站,几乎转身的余地都没有,丁泽把热水拧开花洒挂起喷到墙上,水气氤氲很快温度就上来了,两人的气息胶着一起,丁泽再次感受到张丰唯对自己的影响力,不因时间分离而减少,不因陌生少去悸动,好在他想通了,即使身体隐隐发热也不会强来。
难得如此美妙时刻,张丰唯几乎要呻.吟起来,心底更有强烈的掠夺欲.望,想要扒开丁泽的伪装,侵入他的身体,把他据为己有,摊开手让丁泽脱衣,右手臂直愣愣地一点忙也帮不上,真想好好抚摸过丁泽的每一寸肌肤,眼神一扫就能看到两人的下半身蠢蠢欲动,但是不行,时机、地点都不对,张丰唯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舔舔干渴的嘴唇,按捺住男人的渴望,配合着丁泽的动作脱衣、洗澡、穿衣……
丁泽的耐心前所未有地好,做起这些照顾人的琐事有条有理不见他有什么不耐烦的表情,这让张丰唯大开眼界,比起上回生病时喝杯水都要自己端的待遇好上很多,弄得张丰唯心底冒着欢愉的小泡泡,又多少有点害怕这是临刑前的小甜头,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情窦初开时的各种白痴反应,张丰唯似乎直到此刻才开始有感受,眼神很亮,很是顺从。
“没有电吹风,先别这么快躺下。”用干毛巾擦了三次头发,丁泽有点皱眉地说,对于张丰唯的体质,他始终不太放心。
张丰唯完全不在意,退到门边等丁泽自己也冲过澡换上家居服,才一卧时,张丰唯特意咳了一下,哼哼几声,丁泽哪里猜得出他的小心思,倒有点紧张他是否会感冒,忙问了起来,张丰唯悄悄低头咧嘴笑了,看看谁还敢觊觎自己看中的人,最好江羽趁早死了这条心,不然有好受的,在强烈的独占欲这一点上,张丰唯从来不会藏着掖着,是自己想要的,使尽手段也要弄到手,客卧里还真的响起一点声音,张丰唯又咳了一下掩盖自己的得意,回答说只是有点口渴,嗓子发干。
丁泽想起进来这么久,还真的没给张丰唯倒过水喝,酒是肯定不会有的,把他先推回房间,自己转身去厨房重新弄了温水回来,张丰唯欢快地接过,还真是口渴了一下喝光了一杯水,刚洗过澡脸颊上带着抹淡淡的红晕,额发软软地贴着,温和沉静,目光清澈明亮,这样的张丰唯犹如张开外壳的河蚌,把自己最柔软的一面展现在丁泽面前,不做任何防御。
丁泽的目光深不见底,接了空杯子出去再倒了一杯过来,顺便把香烟打火机什么的都弄了回来,来来去去地房间也不是很暖和,想了下他把张丰唯的身体裹得像个茧似地,让他靠着床头坐着,隔着厚厚的被子也能够感受到身体的热度,明知道只是心理作用,丁泽还是觉得饱受吸引,让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妥协、沉沦,直到无路可逃。
长长的时间横亘在他与张丰唯之间,心口的执念还是没法放下,那就总要掀开,只是不知这一回,能够得到怎样的结果?
是时候了结了,丁泽酝酿了一会儿,也上了床双腿交叉盘坐与张丰唯对着,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弥漫口腔,他的声音低沉,在宁静地黑夜里穿透时空似地有种诡异的震荡,直透人心。
“张丰唯,你说喜欢我,认真的?”丁泽那双仿佛蕴含了无数秘密与心事的眼眸再认真不过了,显得如此动人心魄,黑黝黝的双眼倒映着张丰唯的身影,显得如此专注,却带着让人忍不住想要抚平的哀伤。
张丰唯毫不犹豫点头,身体动了动抽出左手,摸上丁泽的眉心,那里似乎有看不到的皱纹:“认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再也不会像喜欢你一样去喜欢谁,或许第一次见到你就注定是这样。”
难道是一见钟情?
张丰唯猛地一颤,觉得这调子太文艺,还有点浪漫过头,李勤可是说过自己这个大少最不适合这种调调的,但看到丁泽如此谨慎询问怎么好像心头甜得发腻?第一次见丁泽时他只想着怎样捕猎一个让自己惊艳的男人,想要对方臣服在自己的身下,想象着如何撬开他的身体,光是想象就足够那时候的张丰唯身心沉醉其中。
到了今天,两人也不知滚过多少次床单了,彼此身体契合度极高,在上在下显得不那么重要,张丰唯早已食髓知味,这样强壮的骨子里不可一世的男人开始认真考虑与自己在一起,心口不由嘭嘭直跳,想要完全占有丁泽的心思一点都没有淡去。
丁泽的眸光晦涩不明,并不见被告白的欣喜,张丰唯心头一沉,这情形诡异得很,他怎么有种做错事的心虚?呸,从头到尾小爷就没有对不起丁泽,心虚个毛啊,最多无非是他父亲那一条命,但那也不能怪自己吧,难不成丁泽并未放下父仇之恨?
如此重要的事情陡然想起,什么告白的忐忑,旖旎的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