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方力强又一次新的汇报,知道东区重建在层层推进,没有特别大的冲突发生,张丰唯提着的心多少放下去一点。
政府的决心不会随意被人左右,老爷子的接班人到底有多少张丰唯都不知道,即使是张丰斌也只能接触到一部分,而老爷子的位置,基本就是张振国接任,很少见的子承父业,但外人也没法说,谁让张家势大呢。
正因为这样,张丰唯很担心自己家有一天与丁泽他们对峙上,政治是非常敏感的,风向也不是一成不变,利益会让敌人变成朋友,也会让朋友变成敌人,张丰唯这种心情没法对人倾述,就连与丁泽通话也只是报喜不报忧,有天他忍不住了,约了邹盼舒出来喝酒。
“小舒,你说如果你的情人正在做一件很危险的工作,也许会受伤会……被人杀死,而你又有能力阻止,你会不会阻止呢?”张丰唯想来想去,觉得如果和爷爷谈一谈,干脆付出点代价让爷爷保住丁泽还是可行的,至于轩辕剑,他可以出钱安置,哪怕以后一直养着这些人都可以,他只要丁泽安全就行。
邹盼舒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对方呢?对方希望你干预他的工作吗?工作内容是什么,这份工作对对方来说重要吗?”
一串的反问,果然两个人思考的方向是不一样的。
邹盼舒只是将心比心,任疏狂的工作虽然谈不上危险,可是繁忙得很,一年倒有半年不在家,可任疏狂身上有责任,不仅有泰恒集团那么多人,还有任家的荣辱,太多因素让他们没有任性的权利,何况任疏狂喜欢这份工作,这也是任疏狂人生价值的体现,更是一个男人的骄傲。
“可是,那工作真的很危险啊。”张丰唯嘟囔着,重要性?那当然是重要的,丁泽的责任心只有更重,如果知道自己利用张家给他开绿灯,先不说他是否领情,单是男人的骄傲就通不过吧。
看着一向嚣张的张大少垂头丧气的模样,邹盼舒不由轻笑出声,“你可以相信他啊,既然敢选择危险的工作,我想肯定有所依仗吧,爱人的第一步是信任,不过有了信任还是不够的,还要沟通,不如你把你的担忧告诉他,这样他行动起来也会更加小心。”
相信他!
三个字砸在心口,张丰唯如醍醐灌顶,困扰他多时的愁绪虽然不是说一扫而空,但却算是散开了乌云,光是听闻就知道丁泽的厉害,何况目睹过多次丁泽出手,以及自己那批保镖的推崇,除了相信他支持他,似乎自己背地里再做什么都不合适,真是差点酿成大错了。
旋即马上反应过来,脸色一红,怒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谁说是我啦!”
噗——邹盼舒笑了起来,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这张大少还是一如既往不会遮掩啊,却不知是张丰唯没有特意在他面前遮掩,人是会成长的。
经历这次谈话,张丰唯想要帮忙的心偃旗息鼓了,只是更加关注东区的情况,而且还从任疏狂那旁敲侧击套到一些司家在魔都的情况,没想到司家真是不简单,在魔都也有不小的道上势力,如果推衍到全国去,那还真是不能小觑啊,这让张丰唯的心又提了起来。
哎,喜欢一个人真是好难啊,张丰唯半夜动用右手君时就会气愤不已,想想转眼又是快一个月不见面了,丁泽那家伙是不是人到手了就不着急了?靠,就不知道飞过来看看吗?
也许是他的怨念太盛,丁泽忽然说六月份会到魔都来,也许会住一段时间,只是具体日期不定,到时候电话联络,并且又再三强调让他进出都带好保镖。
丁泽不提醒还好,一提醒就让张丰唯不爽,黄翰洋那小子心底有所求,总是会用半夸张的语调说张丰唯像个没断奶的孩子还需要保镖同行,于是这回张丰唯彻底发毛了,强硬地命令保镖们不能跟随,有时候司机都不带自己开车,特别是与黄翰洋一起参加宴会,更是到了会所就把司机打发走,保镖不能随行,渐渐地大家也都觉得魔都毕竟不像帝都那样倾轧厉害,张丰唯更像个不受家族重视的弃子,也许偶尔放松放松更好,慢慢就松懈了警戒。
初获自由,张丰唯很是开心了好几天,就连工作起来都很带劲,与黄翰洋的活动内容有所增多,时不时会约上在魔都的一批精英们一起玩赛马、打高尔夫球又或者是去休闲山庄游玩,夜晚出入夜店的机会也多了,人在江湖,张丰唯也知道应酬必不可少,身上渐渐有了不一样的气质,除了在亲近的人面前,张大少的举止已经看不出稚气的一面了,更像个事业有成的成熟稳重的社会精英,就连世家子弟那份尊贵都渐渐收敛起来,显得疏离又亲和,一眼看不到底。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