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丰唯蹲着,努力缓和疼痛,想着要去看医生了,真是让人讨厌的治疗。他没想到丁泽会再回来,更不需要这家伙的怜悯关怀,装什么好人,张丰唯早看清丁泽的本质——恶魔,以整人为乐的家伙,充什么大尾巴狼。
丁泽脚步一滞,稍微迟疑,还是忍不住上前几步伸手搭在他肩上,在发抖!这个事实霎时让他心疼了一下,不知道是否又因为自己给他不能承受的后果?如果说没有交集前丁泽还能硬着心肠使坏,在宾馆那两天收到张丰唯近期的调查报告后,丁泽就不太敢接近张丰唯了。
刚才如果能够硬着心肠一走了之,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否就此结束?就连丁泽也不知道想要什么结果,冰冷的目光里带着一抹难言的情绪。
“起来。到我家去。”丁泽也不管他什么意愿,伸手使劲一拉,把张丰唯架起来拖着走,要不是担忧又伤到他的自尊心,丁泽甚至会把他架肩头扛回去。
张丰唯硬气得很,自以为很带劲的反抗在丁泽眼里简直是绵羊的呢喃,一只手就镇压了,不一会儿都没看清什么环境灯光猛然一亮,人已经在电梯里,刺目的白光让张丰唯睁不开眼。
再回神人已在丁泽的房子内,不大的套房,黑红色搭配冰冷带点邪佞气息,张丰唯感到呼吸不畅,这个丁泽成谜,真弄不清第一次见面时怎么会觉得他是个阳光帅气的小年轻?怎么会以为是个有着强健体魄优美线条的任人采撷的人?
从没有一个人能够如此攫取自己关注的目光,张丰唯根本没意识到这点。浑浑噩噩瘫在单人床大小的沙发上,额头是汗涔涔的凉意,脸在灯光下有点疼痛过后的扭曲,饱满的唇还是死死咬着,张丰唯顾不上礼仪和什么气势了,有点灰头灰脸的泄气感。
丁泽多望了两眼,眼底有着明显的犹疑,动作却迅速敏捷,从卫生间取出一条干净大毛巾扔给放倒在沙发上的人,转身去洗澡,眼不见为净。
单方面揍人也累啊,胳膊用热水冲冲不知道会不会好点,这批混小子到底是哪方人马派来的?丁泽不由深思起来,哗啦啦的热水从头顶洒下来,冷气瞬间被驱赶,阖着眼任由热水把自己冲刷,丝丝缕缕还是抓不到缘由,得,等外面的人走了之后再换个方向调查吧,眼看就过年了,丁泽可不想让这些痞子把好心情弄没了。
冲得一身暖乎乎的,丁泽才记起内衣外衣全在外面大厅,这房子就一开间,他也不在意,扯了个大毛巾胡乱擦掉发梢的水渍,腰上斜斜一绑,就这样跨出卫生间,神色自如翻找干净衣服。
张丰唯不知何时坐起身,蹙起眉尖打量这莫名其妙进入的房子,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自己这晚频频发作的头疼原因,更闹不懂为何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心头有股燥热蠢动。
十几岁就开荤的人,阅人无数,张丰唯依然觉得丁泽的身材是他迄今为止最为心动的一次,哪怕两回糟糕的反攻,如今在这样充满暧昧又张扬气息的房间里,他的身体背叛他的心,不受控制自顾自饥渴起来。
栽得厉害了,张丰唯低沉苦笑一声,不知道那些要死要活的打击之外竟然还包含了这么一股邪恶心思,原本以为是单纯的猎奇,可现在隔了一层对方长辈的命,先自矮去三分;再按照爷爷的说法两次都是自己的不是,减去三分;最后压倒张丰唯的是魔都之后的见闻,邹盼舒一针见血的魔咒——真心换真心,正中靶心套住张丰唯心中从未有过的悸动。
强取豪夺花钱换来的陪伴令他厌恶了,这最后的几分直接判了无期徒刑,永不翻身。
算了算了,张丰唯被这么一连串的变故搞得精疲力竭,外面的世界真是太复杂了,随便看中个人就闹出这么多波折,让他再如以前那样只为了满足性.欲胡乱挑人,仿佛也做不到了,放走姜韩对张丰唯的意义还是有点沉重,是一次与过去的挥别。
二十五岁啊,张丰唯想想自己的年纪,竟有种沧海桑田的疲倦感,累得不行。
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来,突兀划破一室清静,丁泽抬眼瞥了一下发愣的张丰唯,是他的手机在响,手上动作自然地脱掉大毛巾开始套黑色三角内裤,一点都不避讳有人目光炯炯盯着。
在没脸没皮这点上,这俩人还真是有得一比,张丰唯早年玩过群p都不在意,而丁泽,看就看呗又不少一块肉,要不是这人实在不愿意动,送上门来的大餐哪有放过的道理。
两人此刻还真有点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彼此合乎心意却不能动,只是这个合乎心意到底是肉.体yù_wàng多还是带着点别的什么,只有天知道。
艰难移开目光,张丰唯可没忘记这头野兽的力量实在强悍,他不想自己的胳膊腿和那些混子一样被折断,这才想起来对方说过的下三滥手段不会指这些混子吧?难道真的是方力强找来的人?这么多人围攻一个也不嫌丢人!张丰唯也没有多想,既然丁泽没事,那些混子自作自受,方力强回去再处理下,想通这些他才按下通话键,安静听对方说话。
耳朵听着电话,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又偷瞄一眼丁泽紧实的屁股,黑色的内裤套上去了,纯粹的黑与麦色肌肤贴合得不留一点缝隙,紧绷绷的大腿一直向下就是他憧憬过的流畅的曲线,男人不是不美,只是要看从什么角度去欣赏……不敢抬头往上看,细碎的水滴偶尔滑落,充满阳刚味儿的身体,张丰唯几乎都要听到自己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