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力强更迷糊了,他没有参与魔都那次训话,光是转述也没什么特别的体会,今天之所以紧张还是被李勤感染的,不免嘀咕起来:“你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大少我看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啊。他这样是不满意我们的谨慎吧?”
李勤顿时一愣,想到大少本来就是个直肠子,看不顺眼了训斥你揍你,发火摔东西,可是发过火就结束了,还真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复杂,一想通顿时苦笑起来,都是程程惹的祸,这两天私底下和程程交流太多,脑筋都快抽搐了。
“还要我请你们?”张丰唯看着在客厅嘀咕的人,没好气地出声。
“来了来了。”方力强欢快应答,飞了一个眉眼给李勤,那小模样得意得很,一副我就猜是这样的神情。
保镖们从来都是另外开饭,大多数时间只要不是在张家,张丰唯就很习惯和他们两人吃饭,如果有小情儿带了回来就会再多一两个人,只要没有贴着外人标签的人在场,张丰唯算得上比较安静的人。
吃完饭,张丰唯往沙发上首一坐,下巴颏微抬,开门见山问:“是阿强还是李勤做的?昨晚我去见丁泽,有几十个混子招呼他,都带了武器,连我都劈。”
“吃了豹子胆了!有没有伤到?昨晚怎么没人汇报?”李勤腾地站起身,焦急询问,只顾着问是否受伤,完全没意识到话里的重点。
二愣子!可就是这样的二愣子所有事情都以自己为先。
张丰唯半眯着眼打量俩人,方力强比李勤稳妥神色有点紧张却没有那么脱线,他也不打算为难谁,明天就回魔都,好好工作,总要自己想清楚过什么样的日子,老爷子说五年后放自己自由,张丰唯不知到时候是否能实现,却也开始有了期盼。
有了期盼的人生,好像还不错,张丰唯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点。
“我没事,丁泽以为是我们的人。这事我不知情,也没有给过你们这样的命令,谁做的?我要弄清楚缘由,我和丁泽的事情你们统统不允许插手!”
谁做的,那还用问,除了二少爷身边的特助程程,还有谁敢这样大张旗鼓耍小手段,目的只不过是为了逼一个人现身。
这已经是张丰唯第二次问了,当下两人也不敢再隐瞒,一五一十把程程卖了,却还是不敢说出是二少的指派。不知为何,所有人,从老爷子到程程到他们,都瞒着张大少这条信息——二少对大少居心不良。
此居心不良到底何意,就不是能够宣之于口的内容,反正目前张大少一点苗头都看不出来,这帮子人都不知道该不该说大少愚钝。
涉及到程程,张丰唯不得不多想,以前只是不愿意多考虑,不表示他没有思考能力。
“知道了。你们准备一下,明天把人都带到魔都去,这里的事情不要参合。”张丰唯淡淡地说,摆摆手让他们到书房去忙工作。
说起在魔都的工作进展,托丁泽的福,工作成为张丰唯最得力的宣泄口,加上这份新项目构成简单,签了合同就是技术上的问题,管理有专业的高级经理人,技术有合作伙伴小京公司处理,除了偶尔需要他与下游想要攀关系的打打交道外,最难的反而是打理几个委派过去的张家老派人之间的关系。
再怎么说张家崛起也过两百年了,从当年的皇城根下的皇商,到后来跟对了政治路线,一边组织商业撤退到国外保住张家根基,一边跟着国内的大势走,最难的那十几年幸亏有张奶奶巾帼不让须眉与老爷子一个在朝一个从商顶了下来,改革开放后玩了几手漂亮的翻身仗。
老爷子管辖之下这几十年也不太平,旁系附属错综复杂,再加上改革开放后趁势回来的国外那一脉,更是盘根错节得厉害。
锁眉沉思,张丰唯吃不透老爷子的意思。
既然说了不让自己参合张家的生意,偏又在这把年纪时将自己流放执掌魔都分公司,执掌第一把手吧又兼之来了三个副总裁,三个老家伙没一个省油的灯,各自手下带了一批人马过来,这才几个月呢,他们的儿孙纨绔子弟们也陆续散心到魔都,趾高气扬到令人厌恶。
张丰唯这时候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变化,自从一开始的下马威之后他一气之下再也没参加过荒唐的玩乐圈聚会,倒是随着与任疏狂合作加深,学到不少东西,现在出席魔都的一些商业宴会,最初的那种鄙夷目光少了很多。
揉了下眉头,昨天频频发作的头疼睡了一觉莫名又好了,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张丰唯决定还是不说,省得到时候妈妈又要掉眼泪了,倒是小斌那边,如此大张旗鼓是为何?
想不通就直接问吧,张丰唯的脑子还不太适应绕弯弯的思维方式。
张丰斌接唯唯的电话历来飞快,标准的两声响后出声,“唯唯在哪里?爷爷说你回来了,昨晚我回家没看到你。”
一如既往淡淡的担忧,语气比起工作时柔和很多。
“昨晚有事处理了。你没听程程说起?”张丰唯没什么顾虑就开口了。
“程程?”张丰斌一愣,说了句稍等,立刻按铃让程程进来,吩咐过后才继续说,“我问一下他。”
张丰唯想起上回的不快皆因为自己一句话引起的,现在回想起来有可能小斌是特意去看望自己,不免有点歉意,“你问清楚吧。这事情有点复杂,晚上陪我吃饭我们再说。明天我就去魔都。”
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下。
张丰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