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丰斌瞳孔猛然一缩,有种凶兽迎面扑来的感觉,立刻做出防备的架势,脑海里快速搜寻这个人的资料,没有,什么都没有,如果见过的话肯定记得住,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
“别装神弄鬼,这里没你的事情,回头会有人送支票给你,出去后老实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走吧。”张丰斌维持着良好的教养,收敛掉戾气,说出的话却是陷阱,看对方如何应对就能猜到身份了。
丁泽诡异的目光再次审视了一番,想起沐风那里的调查资料,想起张丰唯身边一些不合常理的异动,以为这就是自己把这人摆到对手层面的原因,倒不急着离开了。
“哦,我以为‘你走吧’这句话应该由我这个主人来说。还是说,你需要喝杯茶再走?”丁泽淡定地瞥了卧室一眼,半敞开的门里面静悄悄的,想也知道张丰唯听到对话,不出来是为何?不出来也就罢了竟然还不出声,不由好奇心起了那么一点点。
即使是张家内部人,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两兄弟关系多么的好,他们早已经习惯人前一副面具人后另一种人生,越是大家族隐私越重要。
“胡闹。唯唯?”张丰斌黑着脸呵斥了一句,只以为这男人恃宠而骄,偏还不好对他出手,和一个以色侍人的人吵嘴有失身份,干脆拔腿朝着卧室走去。
“慢着,我想你最好不要进去。唯唯?他在睡觉没醒,昨晚累到他了。”语气暧昧不明,语调更有点阴阳怪气,透着主人不自知的某些东西。
“谁给你权利这么叫的?”张丰斌就像个被侵占地盘的雄狮陡然凌厉起来。唯唯这个名字,除了张家主宅几人就只有自己这么叫,再往下的堂弟们全部是尊称一声大哥,而外面人,还没有谁有那个胆子,就说张丰唯也是不同意的。
后半句话张丰斌根本没听进去,除了在一个人身上吃过亏之外,张丰斌知道唯唯不会吃亏,又或许他下意识不愿意相信而故意忽略了,只像一头维护地盘的雄狮张开利爪。
丁泽呵呵笑了两下,舌尖上滚了两个字没有再出口。
他相信名字有魔力,不能随意叫唤,叫着叫着一不留神刻在心头就擦不掉了。
张丰斌被他的笑声弄得怒意横生,在经过他身边时忍不住出手推了他一把,本意只是让他离得远点别挡了自己进卧房的路,没想到这人倏地一变,从一头慵懒的无害宠物变成一只杀人无形的猎豹似地,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反被哗啦啦震得连退几步撞在装饰架,架子上的花瓶罐子工艺品等等全都摇晃着摔到地毯上,好巧不巧一丛鲜花就落在他肩头,带着清水和撞碎的花瓣撒了张丰斌一身。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丁泽心情不好时是不会让人好过的,他用不着虚张声势,一个公子哥儿妄想与自己动手,真是让人笑掉大牙的事情,不屑的眼神看了狼狈的人一眼,转身进房去了,砰一下,卧室的门关上了。
“你把小斌怎么了?”张丰唯正着急翻找衣服要起身,看到丁泽进来忙质问起来,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丁泽强悍的蛮力有多么恐怖了,一个人打三十几个拿刀的混子还能完胜,小斌撞上去还不是鸡蛋碰石头啊。
如此关怀有爱的质问,让丁泽的心情更是下降好几个点,他的脸上没有刚才的慵懒笑意,虎着脸一步步靠近床边,出手就把人圈在怀里,“我只是教训了一下不知好歹的人。”
“你!”张丰唯一下炸开了,知道肯定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但心理上来说他认定小斌是弱者,丁泽这个蛮兽是不讲理的人,嘴巴毒脾气还不好,稍微露出点反抗劲儿他就会发飙,张丰唯生怕丁泽用力不当万一伤了小斌,到时候两边都让人心疼,小斌发起狠来有时候不顾后果宁可鱼死网破的,比自己可厉害多了。
“快放开我去看看小斌有没有受伤!”张丰唯头痛欲裂,挣扎了两下愣是掰不动丁泽的手臂,不由气急败坏吼起来。
昨晚被折磨一晚上,又没睡够,喝酒过多的后遗症也出现了,心情实在好不到哪里去,更是忘记眼前的主儿可不是阿猫阿狗随意他吼的。
果然,丁泽眼神一暗,双手猛地一放,看也不看张丰唯,扯开睡袍捡起自己的上衣和皮带,一样样套起来,动作随意潇洒,却让人陌生得发寒。
张丰唯踉跄了一下撑住床架子才站稳了,手腕搓到架子的雕花上还蹭破了一小块皮,火辣辣地疼,他顾不上这点疼痛,脑袋嗡嗡直响,一下觉得应该马上出门去看看小斌,又觉得应该先跟丁泽把话说清楚,自己刚才吼他是怕他以后惹麻烦,国安再怎么厉害也不一定没有空子可钻,个人的蛮力在权贵面前才是弱者,多的是办法整死一个人,偏又觉得这样上赶着解释是不是太掉价了。张丰唯都还没理清昨晚到现在的变化,心底隐隐有答案了,可怎么也得给点时间消化不是。
就这么犹豫的空档,丁泽穿好衣服开始套靴子了,黑衣黑裤的他实在帅气得让人过目不忘,卸去假面的丁泽有股与小斌不相上下的阴狠劲,去一点都不妨碍他男人本色的犀利,五官硬朗一看就是热血汉子,精壮的胸膛就收在那层黑衣下,一静一动都是阳刚之气,不屈不饶没有丝毫柔和,在床上野性的侵略也好,在床下冷酷的不屑也罢,却都是真男人所为,张丰唯这回是狠狠记住丁泽的话,记住丁泽最讨厌不学无术使用下三滥手段的二世祖了。
张丰唯只觉得自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