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同一个侍者,不过这次说话可不怎么客气了,要是被逃单可就损失大了。
“啊?”庞飞一愣,他身上的现金本来就不多,信用卡额度并不很高,刚才支付了的士费和晚餐,说晚餐让张丰唯请客没错,可大少爷根本没有付款的意识,刚才三支红酒价格多少?
“一共三千两百美金,谢谢。”侍者适时回答。
张丰唯还在算着车子,一辆辆有印象的划过,总也数不清楚,被庞飞猛烈一摇,难受得要吐,心情不爽地呵斥:“不许乱动!车子不记得有多少了……”
“好好,我们回去再数车子。你的钱呢?”庞飞可不会死鸭子嘴硬刷爆自己的卡。
“卡?外套口袋……李勤都放那里,左边那个……钱也在里面。”张丰唯下意识回答,断断续续边想边说,真的忘记再去数自己有多少辆车子了。
更不知道自己靠着庞飞,晕乎乎的直喷热气,身体开始发软站不住了。
庞飞跳楼的心都有了啊,外套,你x的你外套在哪里,宾馆还是国内啊,没有保镖也敢出门,没有跟班打理也敢出门,这不就是个祸害么!
想到一顿饭虾蟹愣是吃一小半丢一大半,当时要提前知道这家伙不买单,庞飞绝对不干的,人家大少爷用店里最上等的虾蟹练习剥壳!
这下真是要人命了,侍者的眼神渐渐凶狠起来,不屑地瞅着张丰唯一身名贵服装和鞋子,这点眼力早历炼出来了,何况还是欧洲最顶级定制的牌子。
完了,估计是被当成小白脸了,张丰唯这么一副软绵绵的样子,送去做小白脸保证回头票百分百,庞飞胡乱想着,真是后悔极了,再不行只好给另外那个导游打电话救急了。
“账单给我,我来付。”一个淡然的声音在庞飞耳旁响起,不啻于天籁之音啊,却猛然又想起这是哪里,难道是张大少的熟人?
侍者眉开眼笑扭转身。
谁付款谁是老大!
没接账单手指了一下,后面有人立刻去支付了。
丁泽没有再管这事,他自然能看出庞飞的狐疑,刚才对庞飞的回答很满意,是个有点骨气的人,“我认识他,张丰唯。你的身份证给我看看。”
前半句让庞飞惊喜,后半句让他惊吓。
自己这是什么命招惹一个二世祖不够又招惹另外一个?就是警察也没资格在大街上拦住人就要查看身份证吧,正想辩解两句,一眼掉进丁泽的双眸中,背后寒毛立起,一摇头再看却只见丁泽带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就仿佛面对朋友一样自然随意。
“你是他朋友?身份证。”丁泽重复一句。
这已经很宽容了,他身后的几个人抓耳挠腮冒着星星眼看热闹,只有唐沐风一双桃花眼半眯着,目光全钉在张丰唯身上,越看越觉得对方忒难看了,恨不得钉穿他那张脸那副即使软绵也夹杂着倨傲的身体姿势。
庞飞一声不吭掏出身份证递过去,丁泽还是没有伸手接,扫一眼点点头。庞飞再一声不吭收回,疑惑对方这算什么?身份证号自己背好久都背不住,想必只是看看相片和名字?
“朋友?”却是张丰唯说话了,他的手圈住庞飞的脖颈,半边身体靠在庞飞肩上,高出的两厘米这时候终于有点用场,“嗯,朋友一个半。”
后面又是一阵噗哧声和大笑声。
张丰唯依然老神在在,烧红的脸越发热了,眼神迷离起来,出手强行扳过庞飞的脸注视了一会,“庞飞,半个;小舒,一个。”
解释完毕,再也撑不住头耷拉了下去,整个人都靠到庞飞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昏过去了。
丁泽心头一紧,却又有点莫名的恼意。既然他有半个朋友看着,应该会送去医院,说不定外面就有保镖等着,虽奇怪为何不见他的跟班,却也实在不想再有纠葛,都说事不过三,想想上次诡异的经历,丁泽就觉得非常危险。
野兽有着强烈的直觉,而躲避危险也是野兽的本.能,丁泽转身就要走。
“等等。”却不曾想才转了一半,庞飞出手想要拉丁泽,不曾想飞快被避开,动作由静到动竟然看不清,庞飞心头凛然,这绝对不是常人,那双眼那气势,丝毫不输任疏狂。庞飞见过的最厉害的人就是任疏狂了,张丰唯只算二世祖有钱公子不算厉害的人。
说话也小心起来,“你和他熟吗?”
庞飞很犹豫,既想把张丰唯托付出去,却又为刚才张丰唯下意识说出的半个朋友而感动,他一直以为张丰唯对自己就像猫戏弄老鼠,什么时候厌烦了伸伸指头就捏死了。
“不熟。”丁泽冷漠回答,没有再看他们抱在一起的模样,转身扫视一圈跟来的人,那些人哈哈笑着,乖乖回卡座玩自己的去了。
唐沐风这才挑眉笑着招呼丁泽,眼底却是若有所思的光芒。
庞飞无奈,不敢再和丁泽说话,只是深深叹一口气,吃力地拖着人往外走,数落着说道:“你这大少爷实在任性,怎么就敢一个人偷跑出来,这可怎么办啊,我明天还要上班,钱也不知道够不够看病,医院怎么说来着了?……”
一个人偷跑?丁泽耳力惊人,心思本就不如他所想真的能完全放下,总有一小半丢在这边,顿时怒火中烧,也许是妒火?
一个人偷跑出来,胆子可真够大的,草包就是草包,难道忘记当年的事情想要重蹈覆辙……
怒意戛然而止,可不就是忘记了么,忘得干干净净!
脚步一顿,内心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