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夫妻名义的两人见面时间少之又少,哪怕是回大宅的时候,借着安胎的名义他们也是分房睡觉,张振军夫妇把孙子看得比儿子还重,毕竟孙子可是联系陆家的纽带,儿子明显态度不好了,就不由打起孙子的主意来,因此也默认他们分房,时不时对儿媳妇嘘寒问暖,充分体现自己的关怀之情。
张丰斌对这一切都漠然以对,只要不烦到他这里来,只要父母不做出格的举动,他就不会做任何部署,只是上回为了陆舒曼与程程吵了一架,之后张丰斌就有点沉不住气,不想迁怒谁,干脆不回大宅避着这些有血缘关系却无亲情的人们。
“哎,你还是这个样子,要不是我怀着你的儿子,只怕也是不敢和你这样对坐着。”陆舒曼回神过来,轻轻一笑,语气带着点狡黠和戏谑,“丰斌,我要说的都是为了我儿子,不管你愿意听也好不愿意听也好,都听我说完,怎样?”
“你说。”张丰斌惜字如金。
陆舒曼摇摇头,她其实也是旁观者清,说:“我建议你还是和你那个程程敞开心扉谈清楚,不然我怕这事会弄巧成拙。哎,别急啊,你这样放冷气吓到你儿子的哦。”后怕似地拍拍胸口,陆舒曼往后面缩了下,张丰斌那一下陡然凌厉的气势实在是骇人,也只有程程那样的男人才能受得住吧。
“说清楚,谁到你面前嚼舌根了?”张丰斌这回终于多说了几个字,心头一沉,怕是除了父母不会再有别人了。
“没有什么人敢说闲话,只是你看看你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年轻人,死气沉沉的说是五六十岁的人都不为过,那个程程我看也差不多,整天虽然摆着副老好人的模样,可我也没见他真心笑过一次。”没理会因为这句话导致张丰斌脸色更黑,陆舒曼一副豁出去的模样,为了儿子美好的童年,她可是鼓起很大勇气的。
“我的意思是我们这样骗着他,你就不怕他真的死心啊,再说了,这时候不培养他和我儿子的感情,就凭你以后我儿子估计也就是个小老头,这样可不行啊,当初说好了最少你们两个要分一个亲自教育我儿子的,相比之下我还是更愿意选程程来抚养。”爱屋及乌,陆舒曼可是紧紧抓住这一点的,每一次她都会仔细地审视程程,越是了解反而越觉得这两个人在作茧自缚,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明明都在意得不得了还各自瞒着,也不怕哪天谁丢了命就成了一生的遗憾。
“实话实说,我还真有点看不上你这点。不管什么目的不都是为了你们两个在一起,可是你看浪费了一年又一年的时间,哪怕以后几十年补回来,这么多时间不也是浪费了?何况,你也见过我的情况,意外随时随地存在,万一哪一天,同样的情况……”
“不会的!我绝对不允许!”
“凭什么?你怎么能保证不会出意外?他又不知道有人针对他,更不会防着你的家人……”
张丰斌霍然站起,神情阴鹫逼问:“你都知道什么?”
陆舒曼一愣,苦涩一笑,说:“你坐回去。我只是有天晚上无意中听到你爸妈谈话,真的不是故意的,半夜偶尔会很不舒服我不想吵到人就自己去弄喝的。没想到你爸妈也够狠心的,和我那个独裁老头有得一比……”
张丰斌脸色阴晴不定,一阵青一阵白转换着,好一会儿才消化掉事实,脸上的表情终于逼出一丝痛苦,紧缩的瞳孔带着深沉的黑暗翻滚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吧。”陆舒曼吓住了,她也是提心吊胆好长时间才鼓起勇气来的,在那个家里只觉得阴森森的要不是知道有孩子在肯定不会出事,她还真是不敢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