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看着石秀尸体陷入疯狂的他想起来,在石秀所居之处留下了历代族长的手札,那里面有不少禁术秘法,他从里面找到了封魂阵,认定这样就可以让石秀复活。
石秀听着这一切,却依然无法阻止石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蛊虫当做诅咒,欺骗所有族人,再一个一个的害死他们,而那些蛊虫吸取灵力过后就带到知返林来给她吸食,她不想这样,却停不下来。
“我根本不愿吸食这些灵力,也不想再复活,可是我没办法阻止石灏,作为族长,我却诅咒我的族人,愧对石氏先祖,如今我只求解脱。求两位救救我!救救我的族人!”从知道这一切都是石灏设计之后石秀就醒悟了,这一年里对她而言都是煎熬,让她日日都陷在懊悔与愧疚之中,如今她只求能够赎罪。
鹿幽悠听了整件事后却只觉得石秀既无辜又可怜,她的诅咒也根本没有起到作用,可就算这样也让她深深自责,于是下意识地拉了拉一直不语的永慕。她没有办法,但永慕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事已至此,只要此阵一停,你只会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不可能再轮回转世。”永慕站在石秀面前俯视着她,面容沉静如水,好像他口中说的根本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
石秀听到之后微微一颤,面露惧色:“那……若是不停呢?”
永慕见她怯懦的模样,不屑地冷嗤一声:“那便是刚才我说的,你会丧失神志变成只会吸食灵力的邪魔。”
“不,我不要变成那样!”石秀眼中已然噙着泪水,如果真的变成那样,只怕整个石氏都会因为她而覆灭,“可是字笙,还有我的阿禾,他们现在如何?”
终究最让她牵挂的还是她的至亲。
“莫非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有的选择?”永慕的耐心被耗尽,双眉微蹙,昭示着他此刻的不悦,若在以前,这一缕魂魄于他而言如同蝼蚁,根本就不屑一顾,就算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想浪费唇舌。而她居然还以为自己能选择停与不停?实在可笑。
石秀察觉出他的不悦,又是一颤,朝着两人磕了三个头:“求公子告诉我他们是否也被拘在何处?”
永慕漠然地看着她,眼中并无丝毫怜悯,在他眼中,人是弱小又自私的一族,很容易就陷入那些爱恨贪嗔之中,然后为此付出原本就短暂而脆弱的性命,所以石秀这些举动在他眼中毫无意义,并不能打动他。原是打算直接无视石秀的话,结果衣袖又被拉了拉。
也罢。
只得压下心中的不耐:“他们早就轮回转世了。”他们的魂魄对石灏来说毫无用处,留着又有何用?这原本只需要想一想就能得到的答案,偏偏还要他来回答,永慕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
石秀却如释重负一般笑起来:“谢谢公子,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这件事从头到尾错的都是石灏,最后却要她来承担魂飞魄散的后果,鹿幽悠有些不忍地问永慕:“小土,你有没有别的……”
听到“小土”两个字,永慕回过头来,眼中带着只有在看着她时才有的温柔,知道她想问什么,缓缓地摇头:“没有,这是唯一的办法。”就连语气也与和石秀说话时截然不同。
鹿幽悠却只注意到他说的没有,唯有叹一口气。就算石秀诅咒族人是错,但这个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她知道没有那么多两全的办法,却还是希望至少无辜的人能有个好结局。
永慕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在无声的安慰。转头问石秀时,便已然恢复了那俯视芸芸众生般高高在上的姿态:“母蛊种在哪里?”
石秀指了指棺材,永慕衣袖一挥,那些树藤便缩回去了,露出里面石秀的尸体,她已经死去一年了,尸体竟然一点没有腐烂,只是心脏那处有一个大洞,上面伏着一只两个拳头大小的虫子,如心脏般扑通扑通地跳动着,随着它的跳动,虫子背后紫色的光也跟着一明一灭。
“把它取出来。”永慕对石秀说道,就像是命令一样不容违逆。
“我来吧!”鹿幽悠见石秀有些犹豫,毕竟取下母蛊也就意味着石秀会彻底魂飞魄散,她就算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要自己动手还是有些残忍,哪知才伸出手就被永慕给握住。
“无论是谁碰到这母蛊之后力量都会被吸食,如今只有她自己能拿出来,我们帮不了忙。”永慕把人拦在身后,耐心解释道。如果不是这样,他一开始就根本就用不着让石秀的魂魄出现。
最终石秀将母蛊取了出来,那母蛊一离开石秀的尸体之后就开始不安地挣扎起来,发出嗡嗡的声音,石秀看上去也十分痛苦,双手却还是死死地抓住那只蛊虫不放,举到永慕面前。原本已经避开的树藤再次想要攻击他们。永慕只是略微抬手,几道金光闪过,那些树藤就断成几节掉在地上。
永慕又单手捏诀,一团火苗凭空出现飞向那只蛊虫,在碰到的瞬间就席卷了整个蛊虫,不过片刻就化为灰烬。一同消失的,还有举着蛊虫的石秀的魂魄。
从木棺里长出的树藤从里向外一点点开始枯萎,而那里面石秀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烂,变成一堆白骨。
做完这些之后,永慕带着鹿幽悠从新走向外面,那些缠绕着的树藤虽然已经枯萎,但远远看去大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