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月盈对于言伏虎实在太了解。
这位主帅虽然是西方教培养出的高手,却深得人教太极功法,特别是对待言月盈,不论什么事情,都不会直来直去,从来都是旁敲侧击,以柔克刚。
就比如择婿的事情,言伏虎就从来没有说过一定要选谁,跟言月盈说这件事,都是一句“你喜欢的就好”。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他早已经通过各种方法,限定了择婿的范围——四大义子。
今日又是如此。
言伏虎不出面,让言月盈自己选,看起来是给予最大的自由,但言月盈知道,一旦她选出的人不得言伏虎喜欢,后者立刻就会推脱是儿女私情,做不得数。
“呜呜呜”,外面传来号角声。
这是一种特殊的号角,声音低沉,闻之有悲苦之感,军营当中只有张神鹿的队伍在用。
下一刻,营帐的门帘被撩开,张神鹿走了进来。
他虽然长了一张如雄鹿一样的脸,但却神情温和,一点也看不出妖族的凶厉气息。
“大哥你来了。”言月盈先行礼。
张神鹿也知道自己跟言月盈无缘无分,因此洒脱至极,跟言月盈打了招呼后,找了个座位坐好,转动手中的念珠,默默诵经。
又一会功夫,苏宝塔也来了。
他神色还是那么沉稳,甚至稳的有些呆萌,进屋之后他先开口,“你怎么没事?”
言月盈有些尴尬,她万万没想到,苏宝塔居然还没想明白自己是装的。
“我明白了。”
苏宝塔一见言月盈的神情,也参悟透发生了什么,但他心境实在波澜不惊,也不动怒。
“你无事就好。”
说罢,苏宝塔又跟张神鹿拱手行礼,对着张神鹿坐了下来。
又又一会功夫,罗渡斌也来了。
这人长得是真好看,虽然年纪也不算年轻,但却偏生fēng_liú倜傥,面如冠玉,风度翩翩。
他一走进屋子,立刻来到言月盈跟前,“好妹妹”、“担心死我了”这样的话接连奉上。
言月盈心中冷笑,罗渡斌是个机警多智的人,如何看不出自己假装受伤,但此刻还这么温情脉脉的关心,不得不说太虚伪了。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四大义子当中已经来了三个,只差最后的言无法,迟迟不归。
众人都有些不耐烦,特别是言月盈,她其实就是想要选择言无法的,但正主不来,怎生是好?
言月盈四下一扫,张神鹿默默诵经,苏宝塔神色平和,只有罗渡斌,似乎有心事。
言月盈心中清明,知道一定是罗渡斌使了绊子,拖住言无法回来的脚步。
“二哥可是你动了手脚,算计了四哥,让他没有办法按时回来?”
“盈盈你可不要随意揣测,四弟虽然来得时间短,但却也是我的兄弟,我怎么能够算计他,再说他今天带着血杀营出去,说是要跟鲸鱼帮战斗,我又怎么能使绊子呢?”
罗渡斌说的也没问题。
毕竟是跟外人的战斗,如果罗渡斌敢随便动作,就是直接的叛变投敌行为,言伏虎虽然信奉西方教,但杀起人来也从不手软。
“盈盈,你今日叫我们来,听说是要选择一个夫婿的人选,我们几个都是你的哥哥,也都爱护你,你且选吧,我们都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委屈的。”
说话的是张神鹿,他最为坦然,因此直接开口。
这一下,言月盈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她想要选择的人还没回来,如果这么宣布,总觉得怪怪的。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传来一阵叫嚷的声音。
言月盈心中一动,走出营帐,却见一个满身是血的汉子,拎着一颗人头,走了回来。
“四哥!”
言月盈看到言无法,突然有些心动。
只见他一身盔甲已被染红,头发散乱,脸上多了一道口子,左胳膊软软的垂着,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但右手却死死抓着一颗人头。
言无法走到言月盈跟前,露出笑容,“我问过鲸鱼帮的人,他们都说没有伤你,我不信,便将他们都杀了,这是他们帮主的人头。”
说完,言无法双眼一闭,终于晕死过去,倒在言月盈的怀里。
“四哥!”
言月盈抱住言无法,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眼前这个男人她真的喜欢吗?
喜欢,但不爱!
言月盈不爱任何一个人,四大义子在言月盈看来,就是一直在身边的娃娃,她会有一个最喜欢的,她也可以接受一直生活在一起,但却不能说是爱情。
言月盈从来不会为这四个人心动。
就像言无法,他冲冠一怒后,言月盈只是欢心,却没有担心。
言无法去拼命,会不会受伤,回来后是否受到惩罚,言月盈都不担心。
直到言无法真的浑身浴血的回来。
“我决定了,我的夫婿就是四哥,言无法。”
另一个营帐。
一个英俊的白衣男子正在默默诵经,他前方是一个木鱼,虽然没有敲动,却也散发着令人安宁的力量。
男子不远处,盘坐着一个西方教的修士,他手持钵盂,一身乞丐装,别人看了只会以为他是个乞丐,但他的真正身份,乃是西方教罗汉,佛祖弟子,名号举钵尊者。
而那白衣男子,正是举钵尊者的师弟,言伏虎。
“师兄,你看盈盈选择的这个夫婿,到底怎样。”
言伏虎停止诵经,转而询问其言月盈夫婿的事情。
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