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云起轩和顾雪瑶两人,脸色都不正常。
顾雪瑶面色绯红,就连云起轩那万年不化的冷脸,此刻也爬上了一抹不正常的可疑红晕。
宇文绝看着两人这样,更加断定了自己的猜测,亦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不一样沉且郁闷的表情,眼里心里亦再一次把云起轩鄙视了一番。
“云大少爷要是有事就提前跟绝说一声,绝绝对不会不识时务的来打扰云大少爷,只是,云大少爷以后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是不是得看看时候?难道你不知道现在还是白天呢吗?”宇文绝讥讽且带着深深的嫉妒说了一句。
云起轩闻言忍不住咳了一下,随后故做淡定的淡漠的瞧了他一眼,他此刻不想与这货多费口舌,这货明显是嫉妒的,不过他永远也只能有嫉妒的份了,
“宇文公子快带我们去见陛下吧,莫要让陛下久等了才是。”这个才是现在最重要的,其实他早该想到宇文绝是去请皇帝来了,否则怎么会那么牟定能帮忙,又有些迟疑能否帮到忙呢?因为有皇帝出面,那这事绝对是有挽回的余地,但皇帝会不会答应就不知道了,要知道君心难测啊。
宇文绝看了一眼云起轩,却没有说话的转身便走了,他虽然没说话,但那眼神里尽是鄙视,就好似在说,你也知道不能让陛下久等了吗?
顾雪瑶和云起轩这才跟着宇文绝一起下了楼,往皇帝所在的小单间里去了。
这小单间的门没有关,几个侍从守在门口。
云起轩还未进门便看见了皇帝的身影,进了门便单膝跪地,行了个君臣大礼,“陛下驾到,臣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愿陛下万安。”
顾雪瑶是第一次见皇帝,这个皇帝长的英武之极。但她虽是初见却也没有显得很惊慌。若不是看云起轩跪下了,那她估摸着会一直站着。
顾雪瑶不慌不忙的走到云起轩身侧,瞧了一眼皇帝,然后跪在地上施了个大礼,“民女顾雪瑶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皇帝不是没有见过云起轩的,每次各方大将小将班师回朝都会进行朝堂参拜封赏,这云起轩是他的爱将,自然是见过的,但此刻虽是为了侯府的事情见了他。却也不会有多大的特别。
只是,云起轩身侧的那位女子。却让他觉得有些意思啊,连云起轩这样荣宠一身的少将,见了他,也是恭恭敬敬的,怠慢自不敢有半分,因为他到底是皇帝嘛,这些都是应该。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那女子却第一次见他,明知道他是皇帝,竟敢直视他,还有那态度,怎么都让他有一些不爽却又带着些欢喜,还有那说话的态度,淡漠的如同他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而他也确实是。虽然身份至高无上,但他也是人啊,从未体验过作为普通人的他,怎么能不绝的新奇?和开怀?是,又有不爽,又有欢喜,还有新奇,更有开怀,加在一起竟有些复杂的让他难以言语。
总而言之,这女子很讨人喜,至少他不讨厌,没想到云起轩竟娶了这么个有意思的女人。
皇帝一瞬间的感触良多,亦做了最后的决定,“都起来吧。”
云起轩和顾雪瑶起身,皇帝便问道,“顾雪瑶,朕听说你对侯府的案子有异议,可有此事?”敢对他的决策有异议,那他可得看看这女子究竟有什么异议,若是对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即便他同意了,也依旧是同样的结果,那么他为何还要冒险去改变圣旨?到时候若还是那结果,那不是闹了个大笑话吗?
“是。”顾雪瑶说了个是,便抬眸看向皇帝,她能遵从礼数就已经很好了,要她在意和皇帝说话不能直视,她是不知道,亦做不到的,在她的认知里,说话就要看着别人,这样才是对别人的尊重。
皇帝见顾雪瑶看着自己,好心情的没有恼怒,这世上除了他已经死了多年的亲爹还没有谁敢这样看他,连他亲娘见了他都是要低头的,但其实他在习惯这些的同时也是厌恶的,而这里不是宫里,此刻有个这样灵动的奇女子这样看着自己,感觉却是不一样,亦是高兴地。
“说吧。”他说道。
顾雪瑶沉吟一刻,在脑中将要说的话过了一遍,虽然她不怕皇帝,但也知道说错话的严重性,最重要的是,她要以最简单明了的方式说出来,这时候就是表现她能力的时候了,她知道皇帝问这问题是在考验她,她若答不好,那么这次机会便失掉了,若答好了,便有机会救侯府了,
“侯府的贪污案,是因为杭州衣铺的一批疑似走私的货物引起的,民女在来京城之前,去杭州的衣铺看过了,作为同为脏物的脏货以及帐簿,只有帐簿保留并送往京城,而那些最重要的脏货却被毁了,据民女所知,发生这样重大的官员贪污案子,那些脏货是要拿来做证据的,所以,民女有很大的理由怀疑,是有人刻意而为之,以此来陷害侯府,而且民女猜测,陛下并不知道,因为若陛下知道了必定不会将侯府定罪了。”
皇帝闻言略略皱眉,他确实是不知道有人将脏货销毁了,怪不得这顾雪瑶说这案子有问题,但是她如果说得是事实,那么朝中就有人欺上瞒下,虽然朝中一直有人暗中作祟,而他也知道大概是哪些人,但如果那些人已经胆子大到这种地步,可想而知他的地位有多么的危险,平阳侯虽算不得什么大官,因为毕竟没实权,但至少是一个侯位啊,说栽赃就栽赃,那对方在朝中的影响力可见一斑